“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湯力看周玉龍不為所動,把賀寧的質疑給頂了回去,便不急不忙的開了口,對他說,“這個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不不不!你可不要這麼說!”周玉龍一聽這話,立刻就擺了手,“你們這麼誘導我也沒有用,我這個人是有原則的,我承認我做的生意有一部分是違法犯罪的,也見不得光,但是我的原則上,我的手上不沾人命,這是沒有疑問的。說一句你們可能不太認同的話,我那裡的女孩子,幾乎沒有幾個是我靠打罵恐嚇留下來的,那種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也是容易給自己找麻煩的,我一般都只利誘,不威逼,所以只有她們接受,願意,答應了,我才會安排人給她們進行包裝,開始接活兒,否則就算了。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一直比較器重倪勝的原因,他很少給我找來那種思想又傳統,舉止又保守,還特別膽小的女孩子,找來的都是想多賺錢買吃買喝買名牌的,或者自己無所謂,家裡也需要她多賺錢貼補的。為什麼我說我不可能自己或者僱人害倪勝,因為這是一個賠本買賣呢?我現在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麼!行船萬里,也保不齊會不會什麼時候忽然就翻在陰溝裡頭,我也不是沒有過這種考慮,就像我現在,被你們查到了,那該怎麼判怎麼判,我認罪態度良好,手上沒有傷沒有亡,判刑能判我多少?”
說完他就好像是在與湯力和賀寧互動似的,等著他們兩個人當中有人能夠主動回答自己的提問似的,等了一會兒,見這兩個人完全沒有與自己配合一下的意思,便自說自話的接了下去:“我之前特意查過,我充其量算是提供場所,從中提成賺取了好處費,算是組織容留,但是我可沒有脅迫強迫,這裡頭的女孩子我也是嚴格把關的,一個未成年的都不可以有,絕對都是18歲以上,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對吧?如果我在獄中表現良好,還可以爭取減刑,用不了多少年我就可以刑滿釋放了。我生意的主要經濟收入還是合法的那部分,所以就算沒收我的非法所得,交罰金,我的家底也還在,到時候出獄了,我照樣有本錢,可以繼續做做小生意,過過日子,所以我何樂而不為呢?這要是沾上了人命官司,不是死刑也得是無期,無期就算我表現再怎麼好,也是二十多年的事兒,我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再過二十多年,我出來就是個糟老頭子,那我這輩子不就沒有希望了麼?你們說這算不算賠本買賣?我根本不會那麼做的。”
他的這一番話倒是讓賀寧感到有些驚訝的,周玉龍的這一番分析,理智極了,並且一看就是真的在這些方面做過功課的人,每一種可能性都考慮到了。
“既然你連做這種事情會陰溝裡翻船都考慮到了,還計算過刑期之類,那還為什麼要鋌而走險的去以身試法?”賀寧見過煳裡煳塗的犯罪人,連自己行為的嚴重性都不瞭解,要不然就是抱著僥倖心理,自認為天衣無縫,絕對不會出現插錯的,像周玉龍這樣,連落網之後的量刑和自己的退路都想好的還真是第一個。
周玉龍笑了笑,然後又嘆了一口氣,說:“人嘛,其實或多或少都還是有僥倖心理的,而且還要看面對的誘惑到底有多大。對我來說,金錢的誘惑還是比較大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再清高的人也不敢說自己完全不愛錢,不是麼?離開前,人在社會上寸步難行,吃穿住行,什麼都需要錢來解決,有更多的錢你就可以過更好的日子,讓自己更舒服,人的**也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總會是這山還望那山高,永遠都覺得自己的錢還不夠多。我也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個大俗人,所以知道會有風險,還是會想要把風險控制在自己能夠承受得了的範圍內,然後該怎麼操作還怎麼操作,當然了,我的底線是絕對不會被突破的,因為一旦突破了底線,那風險和後果就不在我的承受範圍內了,那種就叫做孤注一擲,太冒險了,我不喜歡,我還沒貪心到那種程度呢。”
周玉龍一口咬定自己和倪勝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並且他也提出了在倪勝遇害當日,他身邊的人能夠證明那一兩天他正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被牽扯住精力,至少作為本人來講,周玉龍是沒有可能親自去對倪勝下手的,至於他身邊那些所謂可以給他作證的人會不會是畏懼他的勢力,所以對他有所包庇,或者他並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僱傭了其他人來做這件事,暫時也還是無從查證的。
對此,周玉龍倒是顯得挺關切。
“這件事就拜託你們了!倪勝跟著我幹了那麼久,我也拿他當自己的小兄弟一樣,他出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也覺得挺遺憾的,而且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我這邊也可能會受到牽扯,這對我來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