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聽著老太太洋洋灑灑的這麼一大通的分析,心裡面默默的感慨,怪不得現在動不動就有什麼重大發現,訊息來源都是來自於某某市某某區的群眾,原來這群眾挖掘起來一些小道訊息,並且加以分析,得出來的結論也可以是非常具體的。這老太太對於路康盛的判斷雖然說並不是完全正確,路康盛和前妻離婚並不是因為出軌外遇,但是歸根結底從根本性質上來說,倒也的確是感覺到了對前妻和孩子的愧對,所以作為補償才有了後來淨身出戶的決定。而邵小雨對他的糾纏,雖然是單方面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也是一個“第三者”,只不過是沒有能夠成功插足,因此只能透過旁門左道的手段來進行威脅的“第三者”罷了。
正當賀寧在心裡面暗暗感慨的時候,老太太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我本來就是那麼一猜,也沒敢有什麼定論,”老太太說,“結果後來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有女人上門來找這個小路,而且吧,這倆人一看就知道關係不正常,那女的絕對不是小路的前妻,所以我才斷定,小路離婚肯定是因為出軌有外遇,現在離了婚那個小三兒還追上門來呢,他都淨身出戶了,小三兒還這麼死纏爛打的,你們說這到底算不算是真感情啊?我可能是老了,現在這年輕人,對待感情的道德意識都已經這麼淡泊了麼?怎麼都這麼不擇手段的啦?”
“哎呦,大娘你可別這麼說!這不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把無辜的年輕人也都給牽連進去了麼!我覺得我還勉強能算是年輕人呢,我可不那樣!”賀寧隨口迎合著老太太,和她調侃著說,想要從這樣的老太太套資訊,最重要的就是互動,這種互動要讓老太太覺得舒心,但是又不喧賓奪主,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她這麼一調侃,老太太就樂了,笑呵呵的打量了賀寧一番,對她點點頭,說:“那怎麼能一樣呢!你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本分人家的好孩子,你看著穿著打扮,樸樸素素的,乾乾淨淨,簡簡單單,也沒說像現在有些人似的,那好好的褲子上面掏個大洞,白花花的那個大腿肉就在外面露著,你說她沒穿褲子吧,她那褲腳子長得都踩到鞋底下去了,還都是毛邊兒毛茬兒!你說她穿褲子了吧,那大腿都在外面露著呢!遮住什麼了啊?要飯的那破褲子都比她那嚴實!我是看不慣!”
“大娘,那種叫做時尚,不是什麼上綱上線的大事兒,別說你現在不接受,再過個七八年,再回頭看,估計也接受不了,當初九十年代那會兒,不是還流行過高劉海麼,當年那種髮型多新潮啊,現在回頭看看不是也覺得傻里傻氣的!”賀寧隨口應和了幾句,然後又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拉回來,“你說看到過有女的去找路康盛?那女的長什麼樣啊?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感覺關係親密麼?”
“親密個啥呀!”老太太擺擺手,又是翻眼皮又是撇嘴的,充滿了不屑,“那女的瘦了吧唧的,估計又是現在小年輕追求時髦減肥餓出來的那種,一看就跟營養不良似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一看就讓人覺得身體特別不健康,反正我是沒孩子,我要是有孩子啊,我也不會讓他找那樣的女的當老婆的,那身體,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要拖累人的。小路對那個女的態度也不好,不是兇她,就是和她吵,那女的也是個窩囊廢,三句兩句說下來就哭,一邊哭一邊還求他,那小路從頭到尾都不給她好臉色,這要是我閨女啊,我都得被活活氣死!我就是衝這個,對那小路印象越來越不好的,你說哪有這樣的呢!哦,現在離了婚了,又對那個小三兒這麼不理不睬兇巴巴的了!早幹什麼去了?早他要是有那麼正經,有那種定力,別搭理外頭亂七八糟的那些女人,好好的跟自己老婆過日子,那他老婆還能帶著孩子離婚不要他了?現在好了,因為外面的野女人,自己老婆離婚不跟他過了,他又對外頭的那個女人兇巴巴的,這不是一下子把兩個女人都給坑了麼!”
賀寧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大彭會說之前路康盛對於自己周圍的那些熱衷於八卦和小道訊息的老太太感到頭疼和苦不堪言了,原來這些老太太真的可以抓住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片資訊,整合加工之後,變成一個似是而非的另外版本。路康盛這個“爛男人”的罪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給蓋了章,於是再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都變成了他是一個同時辜負了兩個女人的壞男人的佐證了,並且最重要的是,他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些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當著他的面去講,只會透過一些眼神和表情傳遞給他,讓他百口莫辯,只能認倒黴。
“他都是怎麼兇那個女人的呢?”賀寧問,那個所謂的找上門來的“小三兒”從外貌形容來看,像極了邵小雨,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