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擔一擔的黑石挑到冶鐵廠,紅紅的火爐,猛烈的打擊聲,以及那巨大風箱的鼓動聲,構成了極為忙碌的畫面。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莫名的興奮,以及那大戰將至無法言喻的緊張。
一身白衣的時飛揚手裡掂著一個鐵槌,穿過那些忙碌的身影,站在一個頭發凌亂,身形雄壯的大漢面前。〃你已經握不穩大錘,我想你該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低聲道。
大漢原本在挑選精鐵,聽到有人搭訕,連頭都沒有抬,只是冷冷道:〃我不想閒聊。〃
〃這不是閒聊。雷戈兄,絕對不是。我是在討論你的生死。〃時飛揚笑了笑。
被稱作雷戈的大漢,抬起頭望向時飛揚,露出驚異憤怒的表情,恨聲道:〃時間委員會?〃
〃我是來幫你的。〃時飛揚注視著對方暗黃色的眼眸,緩緩道,〃我不代表時間委員會。〃
雷戈皺眉搖頭,眼中瞬間充滿仇恨,身上面板泛起了一層暗綠色咒文,高聲道:〃你就是時間委員會!〃
時飛揚的心口彷彿被重重錘了一下,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手掌上出現了一層暗綠色,劇烈的疼痛一下遍佈全身。他穩住身子,眼中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周圍的一切瞬間靜止下來,周圍所有人無一例外的都停止在了一個時刻,無論他是掄鐵錘在半空,還是剛剛把風箱抽出。
在一切靜止的時候,只有時飛揚可以行動,這裡只有他能夠主宰時間,雖然這隻有短短的三秒,但三秒已經足夠他給與雷戈重重一擊!這一鐵槌砸在雷戈的胸口,那高大的身軀被擊打得飛出棚外。
時飛揚大步衝向棚外,雷戈卻又搖搖晃晃的掙扎起身。時飛揚不由暗自皺眉,因為不想殺人才沒有擊打對方頭顱,但顯然方才那一擊並不足以打垮對手。雷戈暗黃的眼眸露出嘲笑之色,他身上的咒文越發清晰厚重。那惡魔的詛咒一下子蔓延到周圍,附近的鐵匠都一起痛苦的倒在地上。
時飛揚大喝一聲,鐵槌橫掃雷戈的小腹,一口鮮血從雷戈口中噴出。時飛揚高聲道:〃住手!我不想殺你!〃
但那雷戈卻如瘋了一般,昂起頭反手一肘頂向時飛揚的太陽穴。
嘭!時飛揚只是晃一晃,這一肘的力量並不能擊倒他。雷戈眼中露出莫名的疑惑,失聲道:〃你到底是誰?〃他一面叫著,身上一面顯露出越來越多的咒文。
時飛揚就覺得腦海中盡是一浪又一浪的衝擊,那暗綠色的咒文也蔓延上了他的身體。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此時冶鐵廠中出現了大批劍士,雷戈握緊拳頭,大吼一聲轉身飛奔而逃。
那些劍士和冶鐵廠的工人方要追趕,卻聽一個年輕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先看傷者!〃
〃死了……天啊!呂爺!這裡死了近十個師傅。〃
〃老天!他們只是靠近了那個傢伙,連碰都沒有碰到……〃
〃那傢伙一定是惡魔!是妖怪!〃
周圍的人顫抖著聲音議論紛紛。
〃廢話。這個世上不存在什麼惡魔!〃被稱為呂爺的青年商人冷冷道。
〃這裡!這裡有個沒死的!〃有人指著昏迷不醒的時飛揚喊著。
那青年商人大步走到時飛揚身邊,踢了他一腳,露出思索的表情,這傢伙肯定不是即墨人,那他會是什麼人?是來此避難的老齊人,還是燕國的奸細?他低聲對身後的從人道:〃這不是普通人。好好照顧,等他醒了,我呂不韋親自問他。〃
一
公元2008年,洛陽,九州路,琅玡廣場。
宋採文把填好的表格遞了上去,有些好奇地端詳著這個叫司馬靖雁的老人。對方頭髮花白,八字鬍修剪得極為整齊,雖然只是坐在沙發上,卻給人一種難言的尊貴之氣。周圍佈置既不新奇,也不華貴。但偏偏他坐在這裡,就讓人覺得此地金碧輝煌。若非來自前早已瞭解清楚,她還真要以為這個〃時光偵探社〃是什麼王室產業。當然,今天的中國應該不存在什麼王室產業了。
司馬靖雁替宋採文沏上了一杯龍井,又給自己點上一支雪茄,笑道:〃宋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隔了那麼久才讓你來。〃
宋採文溫柔一笑表示並不介意,事實上她這份應徵偵探社助理探員的簡歷,是兩年前投出的。她投出這份簡歷僅僅是出於好奇,因為她有一個在〃中國龍組〃的朋友,告訴她了一些關於這的有趣傳聞。但因遲遲沒收到回覆,她早就把這件事甩到腦後,畢竟作為曾經排名世界格鬥榜前二十的女子,她並不缺少工作機會。
※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