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馬是戰爭的利器,更是北邊的遊牧民族發動閃電戰的重要倚仗。對於犬戎來說,馬更是他們一生的好夥伴,由此,犬戎人自然不肯將好馬賣給大楚。
雖然不和風行商會做騸馬生意,但是楚昭也沒有忽略馬匹這一重要的戰略資源。
大楚並不是一個強悍的中原王朝,民族政策也並不強硬,周圍的少數民族紛紛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大楚強大時就稱藩國,大楚孱弱就找機會獨立。比如蜀中的氐族聯合流亡到蜀中的漢人,建立了一個獨立的藩國,國號為成。從成國再往西南去,就是百越之地,也就是雲南。
對比北邊的少數民族,西南邊的夷人侵略性較弱,一般固守領土,卻願意和中原地區進行通商。成國的君主是氐族的首領和楚人貴族的混血,叫做姜班,為人倒是不壞,一向遵守禮法,自來與大楚相安無事。
因為這次行動非常關鍵,在政治,軍事和經濟三個方面都有重要意義,得到詳細的情報之後,楚昭便著手,派韓起帶著天權等人打著燕歸來的旗號往西南去,想要和成國的國君取得聯絡,打通滇蜀之地的通商道路,用香皂,鐘錶,棉布等物換取了滇馬以及雲南白藥等物。
韓起等人曉行夜宿,這一日到了成國的宮廷,正好趕上成國的國君在校場馴馬。
那是一匹非常美麗的馬。在陽光下看去,渾身的皮毛像月華的顏色,卻在太陽下閃閃發亮。馬有六尺多高,鬃毛卷曲,尾巴高聳,肩膀向上,蹄下生有爪子,一寸多長。頭部是楔子型,前額闊,吻小,有明顯的凹下形狀,看上去很像畫像中的龍頭。雙眼明淨像水晶,氣概高昂像鶴立雞群。
不知道為什麼,韓起第一眼看到這匹驕傲的龍馬,就想起了楚昭。他搖了搖頭,分別不到半月,他已經是看什麼都能想起自家助攻了。
一向身邊的人打聽,韓起才知道這匹馬原來是國主的弟弟手下之人經身毒商人之手,從波斯高價買來的天馬。
這天馬雖然看上去不錯,但是脾氣十分兇惡。馬伕將其牽出來,放上障泥時,必須要把它綁緊,還得叫幾個有力氣的人把馬四面拉住,才能供國主騎坐。
這樣的馬,按說在沒有馴服之前是不應該給國主騎乘的,但是國主的弟弟姜勒卻說:“大哥擅騎,你看我這匹馬怎麼樣?我可告訴你,這匹馬跳山躍澗,行走如飛,只是最難駕馭,大哥敢試試嗎?”
韓起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明顯的激將法,大楚玩剩下的,看來氐族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淳樸善良,起碼這個姜勒便所圖不小。
比起野心勃勃的姜勒,明顯還是姜班更加適合做國君。韓起心中暗暗戒備,打算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
雖然激將法很明顯,但是姜班還是中了計,當下就坐上去。這馬果然神駿,跑起來宛如騰雲駕霧一般,眨眼就跑到了校場的門口,然後這匹馬忽然人立起來,將姜班摔下馬去,自己發狂般朝外跑。馬伕奔過去想要制住這匹馬,卻被一蹄子踢碎了肩胛骨。若不是閃得快,只怕腦袋也要開花。
幸好韓起一直全身戒備,此時飛掠而出,順手救了落馬的國君。
摟著身形單薄的國君緩緩落地,然後韓起便施展身形,如一縷青煙般追上了順利逃出宮門的駿馬,翻身騎上去。那馬一開始還憤怒地想要甩開身上的人,韓起用手掌拍打馬的左右兩肋,這匹馬終於發出哀鳴之聲。韓起移開手掌,天馬便俯首帖耳,不再亂動。
韓起騎著馬,宛如神明般回到宮殿前,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成國國君面前。在他身旁,原本桀驁不馴的天馬已經渾身大汗,乖巧得如同一隻羔羊般依偎著他。
在那驚心動魄、兔起鶻落的瞬間,成國年輕的國君覺得自己也和那匹馬一樣,被這個英俊高大,不苟言笑的外邦人征服了。
姜班的眼神格外明亮,他高興地說:“天馬本來就會選擇主人。如今他能夠遇到天樞,想來也是十分可喜的事。但它的性情未定,恐怕會傷害人。不如天樞在成國多留幾日,等天馬性情大定,再離開不遲。”說著,就讓侍衛將馬和馬伕帶了下去,因為他們都犯了錯,將要受到刑罰處罰。而韓起因為成了國主的救命恩人,自然被奉為座上賓。
國宴之上溫柔的君主姜班感激韓起,甚至以大將軍之位挽留,被化名為天樞的韓起拒絕了,只說自己一介商人,自在慣了,做不來官。如果國主真的要道謝,就把那匹馬和馬伕一起贈與自己。與此同時,韓起還代表商隊,獻上了一塊精美的腕錶和鑲嵌著寶石的匕首給那個國主。
韓起之所以不僅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