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施展輕功向著地道奔去。
他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這次追到夕嵐就決不放她走!
夕嵐跑走的通道是另一條地道,這地道明顯常有人走動,有燈火,機關也不多,都已被夕嵐觸發破壞掉,秦陽奔跑起來輕鬆得多,何況“天眼”與“火眼”之下,百餘丈的一切人跡都逃不過秦陽的感知。
秦陽知道夕嵐就有幾十丈外飛奔,“火眼”更看出夕嵐真氣幾乎耗盡,全憑著一股毅力支撐。
秦陽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夕嵐這一兩個月到底去哪了?怎麼憔悴辛苦成這樣?為何要避開自己?
他全力施展輕功當真是如鬼魅如輕煙,只是地道左曲右彎,光線昏暗,紅玉不能夜視輕功也不及他,兩人急切間也追不上夕嵐。
跑了一會,腳下居然出現“啪噠啪噠”的踏水聲,原來是地道里開始出現積水,又跑了十丈不到,積水已越來越嚴重,都快沒過膝蓋了。紅玉的輕功尚不能踏波而走,一下子拖慢了兩人的腳步。
秦陽隱隱聽到外面有雷鳴聲和雨水聲,暗暗道:咦?難道外面下雨了?剛才我入地道前明明還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
無數的水正從透氣口裡往地道中猛灌,又跑了數丈,水已淹到腰間,兩人只得撥水而行。
紅玉看出自己成為負累,忽然停下了腳步,喚道:“哥哥!”
秦陽立時停步,回頭關切問道:“紅玉怎麼了?你不熟水性?”
紅玉搖搖頭,伸出小手推了推哥哥:“你快去追夕嵐姐姐吧,我慢慢跟出來。”
“可是……”
“我懂水性,再這樣拖下去,夕嵐姐姐就要跑遠了。”
秦陽的“火眼”一掃,知道夕嵐已衝出地道了,地道外人聲鼎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擔心夕嵐出事,便點點頭:“好,那你小心點,如果水太深出不去,你往回退,我一定會回來接你。”
紅玉深深地望了哥哥一眼,又催促他道:“知道了,哥哥快去吧,別擔心我!”
秦陽“嗯”了聲,騰身而起,踏波而去,身法靈巧快捷遠勝飛燕。
紅玉望著哥哥消失的身影,朱唇幾乎咬出血來。
她含著淚,喃喃低語道:“哥哥,你一直要找回夕嵐姐姐,我……我沒法子永遠陪著你,但夕嵐姐姐可以……”
帶著溼氣的夜風在地道里吹過,吹得紅玉溼漉漉的臉蛋上盡是晶瑩的水珠。
……
秦陽追出地道口時,被外面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原來地道口正在皇帝的御書房內,此刻御書房的屋頂已被狂風掀出了一個大洞,無數的雨點砸下來,夜空中雷電交加,書房紙屑紛飛,狂風怒號,近百名御林軍兵士各拔兵刃大呼小叫,場面混亂至極。
李政德、福公公正被宇文光、龐會新等數十名高手簇擁護衛著站在角落,李政德臉色鐵青,指著夕嵐大喝著:“此人擅入秘道,務必生擒她!”
數十名御林軍高手紛紛擁上去圍著夕嵐:“捉刺客!”“有人混入宮裡來了,護駕!”
不問可知,夕嵐的運氣實在差到極點。她衝出來時正好遇著李政德回到御書房中避風雨,而御書房正好被暴風雨吹倒的大樹壓垮了一角,無數御林軍衝進來要護著少帝李政德轉移。李政德見有人從祖傳的秘道中跑出來,自然驚怒交集,馬上喝令衛士擒下夕嵐。
夕嵐早已筋疲力盡,在地道里屢次遇險更耗盡她最後的力氣,所以不過交手十餘招,已身中數劍,若非李政德下令生擒,夕嵐怕早就香消玉殞。
秦陽鑽出地道口,周圍已有御林軍發現了他,立時大喝著撲了過來,刀光如雪直劈向他的右胸。
秦陽看也不看,飛起一腳已將那名御林軍踹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他眼角餘光見夕嵐正被數十名衛士圍攻,衣裙上全是血跡,一名御林軍的刀正正砍中她的肩膀,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無法名狀的怒火、疼惜、仇恨、驚懼直衝大腦。
他眥裂髮指,全身赤炎真氣透體而出,大喝道:“誰敢傷她!”聲如洪鐘,震得全場所有人耳膜發痛。
眾御林軍大驚之下,手腳都不由自主地緩了緩。
秦陽怒不可遏,話音未落,右拳已隔空擊出,一股強橫無匹的赤紅拳勁透拳而出,直擊向數丈外的御林軍們。
這一拳是他在盛怒之下全力出手,哪怕紅梅師太親至也未必敢硬擋,御林軍們更不消說,那刀砍夕嵐的御林軍直接被拳勁擊中,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已化為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