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鎮定的侍衛、家臣，這一刻竟不自覺地跪倒在地。

慕容宸那一邊，僅僅只有他自己、慕容煜、秋伏嶽等少數幾個頂尖高手，還能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而那青火麒麟獸的身子，也因為恐懼而微微弓起，帶著無盡的畏懼，凝視著虛空中那彷彿女戰神一般的凌飛塵。

死寂，整個天地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就聽龍昊天身邊傳來了洛九天的聲音：“凌大人！但不知紫燁近來可好？”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焦灼與關切。

“丹藥未至，修為未復。”凌飛塵淡淡地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哀婉。

“修為未復！”洛九天的心狠命一顫。

這數月來，他朝思暮想的都是端木紫燁。他總奢望著，在千凰殿中，或許有著能夠治癒她傷勢的丹藥。可如今，凌飛塵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將他的希望給徹底粉碎。

一旁的龍昊天始終凝視著凌飛塵，他並不相信凌飛塵所說的每一句話。尤其是，他曾一度懷疑過龍釋天便是千凰殿的後臺之後，這種不相信就變得無比強烈。

不過此刻，龍昊天卻絲毫無法從凌飛塵的話語中，聽出虛假來。

“難道說，千凰殿中真的沒有治癒紫燁血脈之傷的丹藥麼？”龍昊天的內心終於有些不安起來。畢竟，這可關乎自己兄弟至愛的性命！

此刻，就看凌飛塵微微抬起頭來，衝著頭頂上的極光道：“夜師妹，你準備繼續和我這樣耗下去麼？”

所有人都看見，虛空中青綠色的極光，伴隨著凌飛塵的話語而逐漸消散。整個天地間，復又回到了一片幽暗之中。

“凌飛塵！你可真是沉得住氣！到了這個關頭，你才出面！”夜雨霏的聲音依舊帶著無盡的冰寒之意。

“我不過是想要看看，夜師妹你的底限究竟在哪裡。可如今看來，實在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你竟然無恥到要向一個焰天境的年輕人下手！”

凌飛塵的話語同樣帶著無盡的威嚴，使得下方的每一個人聽來都感覺靈魂在顫抖。

“無恥，哼！”夜雨霏冷哼了一聲，“凌師姐，說起來你我之間也許久未曾切磋了。師妹今天倒是很想看看，師姐近來的精進如何！”

話音剛落，只見那遮沒日光的黑影，陡然一閃。人們這才看清，那似乎是一隻巨鳥的翅膀。在那巨翼之下，閃爍著晶瑩的綠光，巨翼每一次扇動，都會裹挾起漫天的暴雪與徹骨的寒風。

“那就是……極光鴻鵠麼！”

慕容宸的家臣、侍衛的眼中，頓時閃爍著無比崇敬與震撼的光芒。

身為聖焰王國之人，絕大多數都久慕夜雨霏的盛名。而她所傳承的血脈，在王國中也並非是個秘密。只是，能夠真正親眼見到這神禽之人，卻是寥寥無幾。

“呵，師妹！上一次你我較量，我都快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凌飛塵看著虛空中的極光鴻鵠淡淡一笑。

“師姐！師妹我也很希望再一睹師姐你的風采呢！”

夜雨霏的語氣冰涼徹骨，其中更是蘊含著淡淡的殺意。

當然，按照千凰殿最一開始的規矩，聖女之間是不允許兵戈相向的。

畢竟，培養一個聖女所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都是無比巨大的。若是因為內耗而有所損傷，對於一個勢力而言損失實在難以估量。

可是，千凰殿的高層也明白一個道理，能夠成為聖女的，皆是百萬裡挑一的頂尖天才，而天才之間素來相看兩厭。所以，要想完全禁止她們互相之間的明爭暗鬥也不現實。同時，適度的競爭也是有利於實力的提升。

於是，後來這條規矩就被放寬，只要不鬧出人命來，聖女之間互相的切磋比試；乃至是事出有因的爭鬥，都被高層默許了。

“師兄，說起來凌大人的血脈究竟是什麼，你知道麼？”龍昊天低聲問道。

“這我倒是沒聽紫燁提起過！”洛九天咕咚咕咚喝了口酒。不過，一提及紫燁，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黯然。龍昊天見狀，也不便繼續追問。

同樣的，在慕容宸那一邊，儘管超過七成的家臣、侍衛都已然被凌飛塵那可怕的威勢所折服。但眼見她與夜雨霏的大戰一觸即發，於是對於凌飛塵的血脈，他們也不禁變得好奇起來。

這時，慕容煜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道：“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凌大人的那位弟子，似乎是端木皇族的後裔！”

“端木皇族！”

此言一出，所有的家臣、侍衛全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