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幽月自知剛才的舉動落了話柄,不過他涵養的功夫極好,並不介意這些流言蜚語。
只見他衝說話的侍女溫言道:“心月,七公子已經受了傷,你這個時候去和他比試,可是趁人之危啊!”
“你們聽到了麼?御使大人管她叫心月,而不是阿心、阿月,真是不一樣啊!”
“可不是麼,這更加說明問題了!”
人群又議論開來。
而此刻,最為震驚的,莫過於青雲松。他萬萬沒有料到,這位都不屑於和自己以及烈空明交手的侍女,竟然主動要與炎荒一戰。這無形中就表示,在她眼裡,自己和炎荒差得太遠。這種感覺竟然青雲松惱怒非常,卻又無可奈何。
龍昊天微微一皺眉,剛才這姑娘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極好,以至於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厲害。可此刻,當這姑娘將氣息釋放出來,龍昊天竟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彷彿在那裡遇到過她。
當然,直到最後他也沒能把她認出來。可他並不知道,當時在聖星樓的時候,這雙清雅的眼眸就在人叢中凝望著他。
“是她!”
觀眾席的一角,阿蘿的眼眸之中露出了兩道精芒,她認出了眼前的這位姑娘。
還記得那一天在聖星樓。當時莫問,或者說青雲松在逃跑前,曾經將一地的銅板作為兵器四散激射。龍昊天故意漏過了其中一枚,讓其飛向毫無防備的自己。而就在自己將要被射中之時,有兩根玉指為她化解了那次災難。而那玉指的主人,正是眼前的這位姑娘。
當時,阿蘿曾希望和這姑娘多說幾句話,可一轉眼的功夫,她竟然在身為此刻的自己面前,憑空消失了。那一刻起,阿蘿就知道此女的不凡。但後來,由於自身遭遇厄運,所以也沒工夫去打聽她的訊息。卻不想,她竟然是幽月的侍女。並且,還是一位讓幽月另眼相待的侍女。
“心月?”阿蘿喃喃道,“這是你的名字麼?”
儘管兩人相隔很遠,可那心月姑娘,彷彿在這萬千嘈雜的環境中,聽見了阿蘿的自言自語一般。就看她螓首未揚,閃了閃澄澈的美眸,向遠處的阿蘿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她竟然衝我笑了!”
阿蘿還沒回話,她身邊的人就已經剋制不住了。他們還以為,這絕色美女竟然在向他們暗送秋波。
“不要臉的臭男人!”阿蘿暗暗啐了一口,對這幾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很是厭惡。自從被龍昊天打入烈火之中後,即便如今模樣恢復了不少,但她的心性卻變得有些暴躁嗜殺。而一時半會沒法殺了龍昊天,那就現在這幾個混蛋身上撒撒氣。
可憐這幾個傢伙,正在做著白日夢,卻不知他們的衣服上,已經沾染了致命的毒素。當然,此刻還不會發作,而一旦發作,骨頭都會化作膿血!
“感謝!”阿蘿衝那心月姑娘微笑致意,心月姑娘則很禮貌地微笑還禮。
這姑娘的本名,叫“蘭心月”,心月自然是幽月對她的愛稱。
此刻,只見蘭心月嫣然一笑,宛若幽蘭綻放,她的兩根玉指優雅地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綹青絲,柔聲道:“我並沒有說要與七公子比試,我很想領教領教那位八公子的實力。”
這看似溫和的一句話,卻直接將炎荒給無視。連青雲松都是一愣,暗道:“看來在她的心裡,炎荒也是不配與她交手的。這龍昊天,真的有那麼厲害麼!”
至於炎荒,這一刻則被這無視給徹底激怒。一瞬間,他的鬥志又被怒火所點燃。無視乃是世間最為可怕的羞辱,因為這表示你在對方眼裡,形同虛無。更何況,你不過是一個侍女,我乃國公之子,你在我面前又有什麼可狂妄的!
“死丫頭,你別狂!有本事先贏了我,再和老八交手不遲!”炎荒怒吼道。
青雲松仰天一聲長嘆:“炎荒啊炎荒,你這時候認慫或許更加明智一些。這個蘭心月,才是四個人裡最恐怖的!”
同樣是天之驕子,遭遇或即將遭遇同樣的命運,使得即便是對立陣營,也生出一點相惜之情。可惜,青雲松無法多說什麼,只能閉上眼睛,不忍見到炎荒敗得太過慘烈。
“公子,”蘭心月衝幽月一抱拳,“我看七公子傷得挺重,所以不願和他交手。可他似乎不領情,你可否賞賜給七公子一枚療傷丹藥?這樣也好免得別人說我趁人之危。”
“當然可以!”幽月微微一笑,一派對蘭心月言聽計從的模樣。
“不必了!”炎荒朗聲道,“這點小傷我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