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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絢光如虹彩斜射,和烏絲蘭瑪的月母鏡光縱橫交織,籠罩著煉妖壺,又與雙蟒的陰陽日雙氣交相融合、激撞,時而奼繁嫣紅,時而深碧淺綠,變挨出五光十色地奇麗氣浪。

煉妖壺內隆隆劇震,四周妖靈接連不斷地炸裂開來,激盪起流麗萬端的急流氣浪,彷彿巨大的漩渦,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猛,四人沉浮卷溺,飛甩趺宕,被萬千巨力不斷地拉絞、擠壓,翻江倒海,難受已極。

纖纖身下陡空,被枉流捲起,朝著壺壁當頭撞去,還不等驚叫出聲,手腕忽地一緊,已被拓拔野拽入懷中,緊緊抱住。她耳根一陣燒燙,想要奮力掙扎,熟悉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渾身登時酥軟如綿,淚水競自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所幸拓拔野凝神掃望壺外,未曾察覺,她飛快地擦去淚水,又聽青帝“哼”了一聲,冷笑道:“這些妖魔小丑,競想到用陰陽五行之氣來煉化我們。寧瘋子的‘五色煙華’煉燒陶器也罷了,用來對付寡人,嘿嘿。”

話音未落,那團魂識碧光突然橫空怒舞,閃電似的沒入纖纖玄竅,她失聲低呼,又驚又怒,顫聲叫道:“你……你想幹嗎?快出來!”丹田陡漲,真氣爆湧,登時將拓拔野震退開來。

縛南仙大怒,喝道:“老混蛋,滾出來!要搶寄體,自己到外面找去!”飛身衝掠,手掌陡然按住纖纖氣海,方欲將青帝迫出,卻耳鼻拓撥野陡然扣住手腕,叫道:“娘,陛下此計大妙!要想破除他們的陰陽五行陣,就必以牙還牙,針鋒相對!”

縛南仙一凜,已明其意。

纖纖腹內傳來青帝哈哈大笑聲:“知父莫如子。西陵公主,且讓寡人替你打通奇徑八脈!‘’經脈突然灼燒如裂,”啊‘’地一聲,疼得香汗淋漓盡出,雙足卻徑勻凌空抄踏,不聽使喚地衝入兩儀鍾,急速盤旋。

拓拔野高聲道:“妹子放心,青帝陛下絕不會傷你分毫!”亦旋身衝入鍾內,取出十二時盤,絢先四射,投映在鐘壁上。被壺外的陰陽五氣浪所激,銅鐘內壁早巳綠光充盈,太古蛇篆、男女裸圖盡皆灼灼閃耀。

纖纖雖然自小刁蠻任性、膽大包天,卻終究是十未經雲雨的單純少女,見那男女裸像水波似的浮映虛空,宛如在盤腿交媾,登時羞得雙額如醉,想起剛才青帝所說的荒唐往事,更是渾身滾燙,閉眼怒道:“什麼淫邪妖物,快拿開!”

奈何身不由己,雙腿自行盤起。飛旋著坐在拓拔野腿上,一顆心更是嘭嘭狂跳,直欲從嗓子眼裡蹦將出來,一時間也不知是驚是怒是羞是惱是毒是怕。

從睫毛間偷偷望去,他那俊俏如玉地臉容只在咫尺之外,肌膚相貼,鼻息互聞……這景象多麼象……多麼象在夢中呵,如果她睜開雙眼,會不會又孤孤單單地醒於滿床的月光中呢?

從那日在天帝苑與他重逢的那時起。每一日、每一刻,便恍恍惚惚,飄渺不定,而此刻,兩兩盤旋。絢光四耀,她更彷彿眩暈似的沉溺入一個虛幻而不真實的夢裡。如果這只是一個夢。她又多麼希望永不醒來呵。

但當她瞥見他頸前懸掛地淚珠墜子,心中陡一收縮。又象被尖刀猛烈刺痛,不知為何,鬱積了許久的委屈、惱恨、傷心、苦楚這一剎那突然全都如山洪決堤、火山迸爆,淚水洶洶湧出,顫聲哭道:“放開我!放開我!臭烏賦,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為什麼……為什麼……”犁花帶雨,哽咽難言。

拓拔野心中大痛,緊緊將她抱住。手掌貼者她顫抖地後背,想要勸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青帝對姑射仙子素極偏私憐愛,此時雖已相信拓拔野必是己子,見此情狀,仍忍不住大為著惱,嘿煞冷笑,傳音道:“小子,你倒是處處留情,風流成性。姑射因為你。已自行辭去聖女之位,雲遊四海,杳無蹤影。哼哼,若今目是她在此,又何必借這丫頭之身,兩儀雙修!”

拓拔野一震,眼前閃過她的盈盈淚眼、淡淡笑靨,彷彿又聽見她說:“吞下這顆鮫珠,你便會想起所有之事。而那些前生地舊事,你就忘了吧。你我之間,縱然真有三聲之約,也註定是緣深份淺,如日月相隔……”心中又是一陣如絞劇痛。

當日雷震峽中,情景彷彿,也是誤入陷阱,也是青帝附體,他與她也是這般盤旋齊眉,兩兩相對……是以當青帝附入纖纖體內時,他便立時猜透其意。

兩儀鍾與其他神器最大之不同,在與它必須由一男一女,合力驅動陰陽五行之氣,才能轉換八極,瞬間移位。眼下此地雖非大荒八極,無法瞬間脫逃,但青帝、縛南仙雙雙重傷,要想破除敵陣,惟有藉助神鍾之力,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