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不過十一歲,可是卻覺得自己已經很老了。有時候照見河裡的倒影,突然會記不起自己是誰,記不起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聽著她那甜美、倦怠。盯又蒼涼的聲音,拓跋野心中隱隱刺痛,又想起了童年孤身一人,漂泊流浪的日子忽然覺得和送膚女之間,竟有著如此多的相似與共鳴時熱血如沸。也不知是蠱蟲作祟,還是隋難自禁,竟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地一吻。
流沙仙子微微一顫。像是陡然僵住,呼吸頓止。
拓跋野嘴唇方甫碰到她滾燙的耳垂,登時醒過神來,心中抨坪狂跳,不敢抬眼看她,大是羞慚後悔,對自已暗罵不已又不好意思立即縮回頭來,進退兩難,尷尬之極。
所幸流沙仙子動也不動,沒有進一步的反應,過了片刻,又繼續柔聲道:“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一天夜裡,我突然肚痛如絞,接著身上又長出了許多紅斑,時而惡寒,渾身冷戰,時而酷熱,大汗淋漓,難受得恨不能跳入流沙河淹死。
“我忽然想起從皮母地丘出來的前一天,汁玄青曾神色古怪地告訴我,她新培植了一種奇毒花草,服用後半個月發作,症狀便與此一模一樣如若得不到她的獨門解藥,就會渾身潰爛,過上七日,便只剩下一堆自骨……”拓跋野大凜,失聲道:“銘心刻骨花!”
《百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