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鐵劍點點頭,對耿成道:“他說沒有的。”
耿成大怒,道:“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嗎?”
杜鐵劍眼睛微微眯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似乎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就是這樣。”
耿成、丁和與傅俊三人都是同時大怒,激憤之下甚至忘了對此人的懼怕,一起踏上一步,怒道:“你們凌霄宗也是名門正派,就如此不講理了嗎?”
杜鐵劍“哈哈”一聲大笑,搖手如拂去煙塵碎屑,雲淡風輕渾不在意,笑道:“我境界比你高,道行比你深,實力更比你強得多,用得著跟你講理麼?”
耿成三人同時一呆,這句話卻是好生耳熟,隨即想起不正是不久前耿成親口逼問沈石時一時口快所說的話麼,沒想到報應的這麼快,轉眼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一時間耿成三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然而杜鐵劍才要帶著沈石離開,卻只見南宮瑩踏上一步,再次擋在了他們身前,頓時眉頭一皺,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道:
“你們天劍宮的人也過來湊什麼熱鬧?這是要為下門弟子撐腰嗎?”
南宮瑩冷冷地道:“不是撐腰,是主持公道。”
杜鐵劍哈哈一笑,意似不屑,道:“誰的公道?”
南宮瑩深深看了一眼沈石,眼中掠過一絲複雜難明之色,道:“杜師兄,你乃是貴派掌教懷遠真人的大弟子,一舉一動都事關凌霄宗臉面。這個沈石殺害玄劍門弟子錢義的嫌疑極大,你這般不給交待就要帶走,難道不怕天下人說凌霄宗仗勢欺人麼?”
名門大派,有的時候名聲與面子的重要,甚至過於人命,她這番話說出來,哪怕是杜鐵劍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看了她一眼,忽然道:“那錢義是什麼道行?”
南宮瑩頓時一窒,片刻後耿成在她身後悶聲道:“凝元。”
杜鐵劍頓時嗤笑一聲,似乎連話都懶得再多說了,手臂一揮將那柄黑色巨劍轟然拔起,直接就向前走去,沈石緊跟在他身後。
看著杜鐵劍將那巨劍當棍子一般扛在肩上,肆無忌憚卻是隱隱威勢無比地走過來,耿成等三人都是臉色微變,情不自禁地向後退去,只有南宮瑩卻仍是站在原地不動。
杜鐵劍臉色一沉,喝道:“你這女子怎麼這般麻煩?”
南宮瑩盯著他,臉色似有幾分蒼白,但神情中卻多了幾分驕傲,似乎在支撐著她不肯後退,淡淡一笑,道:“我叫南宮瑩。”
“南宮?”
杜鐵劍腳步一頓,看向南宮瑩的目光裡終於是多了幾分異樣神色,打量了她一番後,忽然道:“天劍宮的那個南宮?”
“正是。”
杜鐵劍沉默了片刻,又道:“南宮磊是你什麼人?”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玄劍門耿成等三人臉上都是露出敬畏之色,連沈石也是動容,因為這個南宮磊並不是普通人,他的名頭極大,大到連沈石都曾經聽說過。南宮磊就是當代南宮世家的家主,同時也是天劍宮的宮主,道行極高,據說也是元丹境的巔峰,乃是天劍宮最強的幾位人物之一,這樣的人物,在這些普通修士的眼中,自然是如雷貫耳。
南宮瑩道:“那是家伯父。”
杜鐵劍皺了皺眉,道:“那南宮雷?”
南宮瑩道:“正是家父。”
南宮雷便是南宮磊的嫡親弟弟,同樣也是一位元丹境大真人,雖然聲望道行比不上那位如日中天的哥哥,但在鴻蒙修真界裡,同樣也是跺跺腳就可以引發山搖地動的人物。有這樣的伯父父親,也難怪南宮瑩身份地位與眾不同。
杜鐵劍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沈石與玄劍門三人都不知道他說的原來如此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是看他神色,似乎比之前的那種狂傲收斂了些,看到這幅情形,南宮瑩的神色好看了些,耿成等人也鬆了口氣,沈石則是心裡有些發沉,但是心中雖有幾分苦澀,他卻生不出責怪這位杜師兄的心情。
畢竟,那是站在鴻蒙修真界頂峰的一個門派,一個家族,一股龐大無匹的勢力,而自己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煉氣境弟子而已。兩相比較,如何取捨,簡直不言而喻。
南宮瑩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雖然在她心裡也有幾分挫敗感,如果可以的話,她從來不願以家世壓人,但是眼前那個叫做沈石的年輕人身上顯然有著什麼奇怪秘密,而杜鐵劍身份也是非同小可,自己萬不得已之下只能搬出了伯父與父親的名頭。
不過她畢竟也是名門子弟,禮教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