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那養傷的元嬰所在,那管事同樣隨意找個藉口聊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而那位元嬰表露出來的修為,在築基中期左右,還是一位煉丹師!
也就難怪可以獲得優待了。
‘要麼能打,要麼有一技之長,否則……當真是憑什麼包容你?’
方夕心中吐槽一句,架起鐵鍋,開始烹煮蛇羹。
‘混烙蛇’的蛇肉他割了不少,選取的都是好肉。
此時以靈廚之道,配合各種調料,再加入洗淨切好的蛇肉段,慢火熬煮。
數個時辰之後,湯汁色澤純白,一股濃香蔓延開去。
方夕拿起勺子攪拌一下,品了一口,不由露出滿意之色。
此時眼角餘光一瞥,便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河邊木屋跑了出來,躲在外面垂涎欲滴。
“你是……小蟲吧?”
方夕看著這虎頭虎腦的小子,不由笑著問了一句:“你娘呢?”
那位粱寡婦相貌只能說還算端正,唯有胸前相當兇殘,予人深刻印象。
“咕嚕……”
小蟲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道:“孃親……出去掙嚼穀了……大叔,你這熬的是什麼湯?好香啊……”
“是蛇羹……你還嘗不了,會流鼻血的。”
方夕呵呵一笑,自顧自給自己盛了一碗。
城中荒獸肉經過煉丹師或者靈廚師炮製,才算將其效力削弱許多,令低階修士勉強可以食用。
但此蛇肉卻是真正大補,這才堪堪煉氣入體的小鬼吃了,只怕會立即爆體而亡!
對於粱寡婦出去掙靈石,方夕也只能感慨人性。
以此城區區千口人左右的數目,哪怕一頭荒獸肉都足夠吃了。
可惜就方夕所知,此時大部分荒獸肉與靈米,都掌握在天梵幫與雷火堂之手。
這兩家可沒有什麼賑濟災民的想法,反而一個勁地囤積居奇,令市面上糧食價格居高不下。
說來也是可笑!
自從黑巖坊市殘破之後,野外已經變得十分危險,沒人敢去開荒種田了。
對於這些低階修仙者而言,吃飽穿暖都成了巨大的問題。
而伴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問題只怕會越來越尖銳。
到時候,只怕各種靈石、法訣等物資,便會源源不斷地向兩個幫派的高層集中。
‘倒也是個剝削的法子……’
方夕拿起一雙玉做的筷子,夾起一塊蛇肉。
就見這肉色澤純白,此時已經被燉得稀爛,口感鮮香滑嫩,配合濃郁的湯汁,更是滋味無窮。
“嗯,下次可以做個臘肉……”
他三兩口喝完蛇羹,又給自己舀了一碗,等抬頭之時,小蟲還站在籬笆之外,不敢入內。
方夕懶得管這個小鬼,自顧自將一鍋蛇羹喝完,就開始對著外界發呆。
實際上,卻是在暗中修煉一門秘術神通。
‘他化自在、他化萬物……’
他神思冥冥,似乎已經陷入深沉的修煉狀態。
翌日。
方夕又開始燻幹蛇肉,然後挑選一塊烤了吃。
期間那小蟲又來過,看到方夕絲毫沒有請客的打算,只能站在外面流口水。
吱呀一聲。
遠處另外一座洞府開啟,那位重傷的元嬰修士走了出來。
他並非之前方夕的手下,不過方夕也見過其一面,似乎是蒲仙子那一隊的元嬰。
不知為何在那一夜之後又回到此城。
對於元嬰修士而言,野外雖然危險,但賭一把的話,也不是沒有前往天梵城的機會。
大部分黑巖坊市的修士,若在陣破之後逃得一命,大機率都是逃往附近坊市,或者直接前往天梵城。
“這位道友,不妨過來一敘。”
方夕一邊烤著蛇肉,一邊微笑發出邀請。
那元嬰修士一愣,旋即走了過來。
其面容蒼老,穿著一身葛袍,身上帶著一股藥香之氣,五官清癯,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築基煉丹師。
“本人方元,近日才來此地開闢洞府,還望日後多多親近……”
方夕笑著道。
“周珺,二階煉丹師!”
周珺不鹹不淡地回答,雖然語氣十分客氣,卻帶著疏離之意。
這也很正常,修士並不會隨便就對人交心。
“周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