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遠轉過臉來看著我,我看著他一瞬沒了反應,他這個不算解釋的解釋是那麼的耐人尋味,讓我不想去深究都有些難,可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說起來也都顯得矯情了,還有什麼意義?
時間是很奇怪的東西,我追著他跑的時候他不肯正視,輪到他追著我了,我又不肯承認了。
我們就像是身處在迷宮裡的一對玩偶,明明很想找到對方,可卻在黑暗中迷失了自己,到最後即使面對面了,我們也誰都不認識誰,不記得誰了,只因為那朵曾在佛前嬌豔的玫瑰,早已隨著時間的更替無情的枯萎了。
四目相視了好一會李航遠突然過來捧住我的臉,側過頭親吻了我一下,我微微的愣了那麼一下,抬起手想要把李航遠的一雙手拿開,可他卻重新來過又親了我一通,而且他還毫不猶豫的加深了這個吻。
放開的時候李航遠深邃的眼眸在我的嘴唇上徘徊了一會,繼而很輕的在我嘴角上又親了一下才放開手離開我,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最終他把臉轉開了,目光開始在周圍繼續找尋媽的影子。
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李航遠身邊隨時隨地給他想用的飲水機,他渴了就過來喝一口,解渴了鬆開即可,滋味很難形容,但我知道我並沒有堅持著要推開他,可心裡也沒有東方親吻我時候的悸動不已。
大學那會好些人都說愛情很可怕,能讓人醉生夢死,能讓人粉身碎骨,而愛情最可怕的境界便是要你一隻腳邁進地獄,一隻腳邁進天堂,讓人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身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愛情,一旦愛上了,心也就不再堅韌了,一碰也就破碎了!
這是很多人都深有感觸的一個道理,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別人的心千瘡百孔之後都變得一碰就碎,偏偏我,硬如磐石,冷如寒冰,我敲敲它都是帶著響脆生生的,好像都沒什麼感覺了,連自己都覺得麻木不仁了,要是沒有東方,不知道會不會壞死!
我看了一會李航遠,也開始去找媽的影子,但找了很久也沒看到媽的影子,直到我接到大竹的電話,心急著要起來,李航遠一回頭臉色一沉將我摟抱住了,拿起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耳邊,摟著我在他的胸口就這麼摟著,聽了一會電話臉色白了白,說道:“既然上飛機了,就算了,人沒事就行。”
我聽著心裡鬆了一口氣,李航遠低頭看了看我,又對著電話說:“安然的身體不好,今天就先不過去醫院了,有什麼事再聯絡。”
李航遠說完掛了電話,我馬上問他:‘媽走了?’
“上飛機了,二點鐘的,這時候可能到地方了,周瑞祥應該也在飛機上,我去機場等他,叫他回去了照看一下,現在沒事以後也就沒事了,先回去,你先躺一會我去趟機場。”李航遠說著帶著我朝著房子裡走,我還慶幸媽沒事,跟著李航遠回了房子裡。
進門李航遠先去了一趟廚房,出來了跟我說冰箱裡有面條,要是晚上我餓了就煮一點吃,要是實在想去醫院就叫大竹過來接我一趟。
‘你不回來了?’看著李航遠穿上了外套我問他,心裡還奇怪他什麼時候對周瑞祥這麼殷勤了。
“一會周瑞祥來了我看看幾點的飛機,回去的晚了我請他吃頓飯,晚上晚一點回來,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不然你就過去醫院裡,一會我打電話給大竹,要他來接你過去,我先走了,門窗鎖好。”李航遠說著去了門口,換上了鞋子直接去了門外,我看了眼時間,都下午四點了,李航遠為了去接周助理,竟然連我的肚子都不管了。
起身我要去門口看看李航遠,李航遠卻已經上了車出去了,而且車子開走的很急,我還擔心他路上開得太快,但想說什麼他也都走了,我也就沒有再電話給他,轉身回了房間裡還想要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東西,結果剛進門就聽見李航遠的房間裡有電話響,跟著進去才想起來李航遠把我的手機拿走了,他自己反倒落在了床上。
進門我看了一眼,可能是進來出去的時候忘記了,隨手我拿了床上的手機,劃開竟然是大竹的電話,很奇怪大竹也知道李航遠的電話號,不過李航遠過來也不短了,大竹一定是跟李航遠要了電話,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隨手接了電話。
“醫生叫家屬馬上過來,你和我扯什麼,人都快不行了。”大竹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的木訥在了原地,想起李航遠走的匆匆忙忙,車子我沒等出去就開的不見了蹤影,又想起李航遠交代我時候的反反覆覆,心一下就涼了,腳步蹣跚著按住了床頭的桌子,感覺眼前黑了一片,又白了一片,頭有些暈沉沉的,身體也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