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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模樣性情做的,被斜眼和結巴一拋之下,兀自嚶嚶地撒嬌哭泣,根本沒有表露出要對三人行兇作惡的意思。

“斜眼,這是怎麼了,這紙人怎麼會哭——”魚子緊張地盯著紙人的臉,看到那紙人不僅一個勁地流下淚哭泣,競然還舉起了一隻顫巍巍,美白如雪的手,用嬌憨的手背,去擦眼角和臉上的淚水。

這花詐頭的舉動讓魚子和結巴跟斜眼都看呆了。

結巴移動腳步,手拿起地上的那隻血淋淋的小公雞,靠近魚子身邊,作出隨時用血公雞對付紙人的姿態。

“他孃的,結巴兄弟,魚子,看來剛才我們把這位大家閨秀給弄疼了,敢情她委屈著哭了。喂,我說,大小姐,我們剛才如果是弄疼了你,你就擔待點,別這樣嬌裡嬌氣,有點吃苦耐勞精神行不?眼下咱們中華大地,九洲上下,正受東來的小倭人們襲擾殺戮,人人生命危如累卵,只是弄疼你一下,又不是把你怎麼了,你就別哭了,跟我們說句話,告訴我們你是何許人吧,再說了,誰叫你是紙紮的,一碰就碎,要是木頭的不就好了,針扎也不會吭聲——”斜眼一邊瘋瘋癲癲地說話,一邊看了看魚子和結巴,重新靠近那具掉在地上的紙人,用手去擺正紙人的姿勢,讓她躺得平整些,舒服一點。

魚子驚愕地瞪大眼睛,盯著掉落在地上的紙紮人,那紙紮人模樣個頭,上至穿著妝容,下至首飾項鍊,一切都那麼齊全顯眼,在斜眼將那紙人擺平,讓她躺好時,魚子看到那紙人的哭聲競然低了下來,馬燈閃亮模糊的燈光下,紙紮人脖頸上五官分明精巧的臉上,突然活了過來一樣,湧出一陣陣紅紅的羞赧不安的胭脂暈。在斜眼不經意地把她的右手擺放好時,花詐競然舉起左手,去抓斜眼的臉,那手指根根張開,成了一個定要抓人一把洩恨報仇的年輕刁蠻女子撒嬌撒氣時的憨俏模樣。

那花詐頭雖說模樣嬌俏,美目神態活靈活現,但只那舉手一抓,已把魚子驚得連連瞪目,口鼻中涼氣倒吸不已,不覺全身汗毛比先前更加倒立,背上直滲冷汗。

“活活了——”結巴也緊盯著斜眼和紙紮人,著急地喊。

“誒,大小姐,我們生無關係,死無關聯,夫子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抓我,非合倫常,可不行!”看到紙人舉起手要抓他的臉,斜眼趕緊跳了起來,避過那紙人的一抓。那紙人舉著手,轉著黑眼睛盯著他和魚子三人,黑溜溜白黑分明的眼珠子生氣刁蠻地定定瞧著三人,看了看,眼角又流出了玉石般晶瑩剔透的淚水,口中更加大聲地咽塞喉噎,嚶嚶嬌啼開來。一會,舉手掩臉,作重新委屈哭泣的模樣。

魚子看得全身毛骨悚然,頭上的毛髮嗖地全豎直了起來,腦子裡競然出現了可怕的虛幻的空白。

“斜眼,快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把紙人放在棺材裡,事情總有些原因——”

魚子覺得不能一味地退縮,既然是立下志來掘鼠洞,遇到些特殊情況也是肯定的嘛,連皇帝老孃也有擺麵攤的時候,何況他們平民百姓?假如現在退縮,說不定還真會真的就這樣惹上了花詐頭,會像別人一樣,出現些什麼宿命的不治癥結,讓三人命歸玄虛。既然是已經惹上了眼下的花詐,看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解開其中的種種前因後果,找到解決挽救的方法。

魚子和斜眼不約而同地把眼睛望在棺材裡。

棺材裡空蕩蕩的,除了一件被移開後捲成堆的,放在棺材底部,晚清時節年輕女子常穿的紅色夾層棉襖子,此外,棺材裡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了。斜眼靠近棺材,夠身用手上的漢陽鏟去揭開那件紅棉襖,在紅棉襖下,露出一隻像是象牙雕做的長形小玉篋,正平平正正地擺放在紅棉襖的下面,靜靜地躺在了那裡。

“魚子,看看,這裡有東西。”斜眼趕緊用勾子將象牙篋子勾取出來,手拿過,舉到燈邊去看。

結巴本來一直專心張著嘴巴注意著紙紮人,看到發現寶貨,也把眼光投到上面。

在斜眼看到那隻象牙篋子並把它拿出來時,一直嚶嚶哭泣的女紙人哭得更大聲了,那哭聲活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少女,獨自在一間黑房子裡啜泣,又活像一個飄蕩荒野的孤魂女子在哭訴自己的命運悽悲似的,哭聲一陣高似一陣,深入聽者骨髓,讓魚子全身的毛髮豎得直直的,腦子嗖嗖地冒冷氣,心底直想即刻逃離這鬼地方。

然而,看到斜眼從棺材裡捧出一隻象牙篋子,魚子心底又湧上了疑惑。

這象牙篋子本就珍貴亦常,且又壓在紙人下邊,不知裡面有什麼東西?

魚子忙湊過來和斜眼就著馬燈的光亮看那象牙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