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終於明白了那具吊棺原來是石達開的衣冠冢,並非是真墓。
這一來,倒使三人又增了些猶豫。即是石達開的衣冠冢,那還看不看呢?斜眼看著魚子,讓他拿主意。魚子想石達開為偉大英靈,一生英雄*,品性磊落正直,還是別打擾了。況且,既是衣冠冢,也不用看什麼了。想來石達開為了挽救餘部免於全殲,悍然以身投清軍,求得餘部安全。雖說他明知他的做法肯定得不到清軍妖孽的寬宏,餘部依舊不免被圍殺,但他為了一點點無法得知的可能,還是做了。他肯定希望,出生入死的部將們能夠活得一個是一個,盡力拖得時間,讓他們破圍逃生。石達開的死,肯定也不會有什麼隆重的葬禮,送他英年靈魂。
三人正在猶豫著要離開,斜眼把拿在手中的那塊殘破了的漢白玉交給魚子,讓他收著留個念想。看到殘玉,就像和石氏靈魄交流一樣,送給他們生出身為男兒的為國為民之萬丈豪氣,讓他們的靈魂和石達開的靈魂連在一起,生生不息,反獨制,反壓迫與剝削。讓他們像鬥士一樣,在不公與獨暴面前敢於拿槍提刀,橫眉不屈。正在魚子拿著殘玉呆想時,結巴突然沙啞地驚呼,那群蛇上來進攻了。
“快——快看看吧!上上來了。”結巴連拍了五六下魚子的肩膀。
這話有點離譜。蛇又沒有腳,怎麼可能爬得上上百米高的光禿石壁?但是,魚子和斜眼馬上看到了一個令他們目瞪口呆的場面。在岩石縫下的那條蟒王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競然舉起後半截長尾,一下子將數十條小蛇用尾尖掃起,一掃一拋,將小蛇們掃到半空,再用尾部一個精準的打擊,擊在小蛇們的身軀上,那小蛇身軀柔軟異常,也競然熟練地將身子在空中彎起,尾部也在蟒王的尾巴上借力,一彈一擊的擊打,把身子弄得像箭一樣,朝岩石上飛來。那些蛇競然會來這樣的一招,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結巴看得目瞪口呆,魚子拿著漢白玉也正發呆,斜眼怔了懷,回過神明白什麼回事,趕忙繼續脫褲子,拽著結巴大嚷。
“結巴兄弟,再發愣我們就得跟蛇們玩親親了,你要是想就愣這吧,要不想趕緊給我脫褲子,咱們進行最後的火攻。阻阻嚇嚇蛇孫子們,咱們好有時間開步跑。”
結巴一時雖呆住,但他很快就恢復過來,趕緊應了斜眼的要求,繼續脫褲子。
“這也不是辦法。”魚子說,就算兩條褲子可以對付三五十條蛇,但是褲子燒完之後呢?眼見蛇群還未被蟒蛇送上來,還是趕快繞過岩石,從後面繞遠路走吧。再不走天一黑,那蟒王送多少怪蛇上來誰也說不定。斜眼也說這十分在理,天一黑,那可就是蛇的天下了。而且,那蟒王既然被稱為蟒王,肯定有什麼古怪兇悍之處,加上這老傢伙被禁錮在這裡數十年將達百年,脾氣肯定古怪,對人也特別怨恨,看到有人到來打擾它的清靜,不想方設法弄個烏七八糟才怪呢。
“那走吧結巴兄弟,還等什麼。”
斜眼說完,點了自己那條褲子,光著的下半身只穿條麻布的大短褲,將點起火的褲子擺開,放在石頭上攔住飛上來的蛇們的來路,轉身就要跑。
魚子收好那枚白玉,也看不清玉的質地和紋路之類,抱起大黃就要跟著斜眼走。而在此時,想要走卻又返回去撿那幾支鳥銃的結巴俯下身去,夠身去撿落在岩石頂下邊小平臺上的鳥銃。不知何故,結巴剛俯身拿起一支看上去還算能使的鳥銃,突然,一道似白光又似無形的飛梭似的東西,流星般從巖下的吊棺中一閃而起,擊在了結巴的身體上。
這一下魚子和斜眼看得分明,看到銀色的梭子擊在結巴身上時,結巴競然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東西擊中,還是一愣一愣地俯身去撿那些鳥銃。最奇怪的是,被那道白色擊中的結巴,競然還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拿起鳥銃對他們笑了笑。
結巴的這一笑讓斜眼和魚子全給愣住了。
這傢伙出了什麼事,明明中了那什麼物件——
“結巴兄弟,快爬上來,你沒事吧。”斜眼看出結巴肯定是有不對頭的地方,但他不清楚有什麼不對頭,那隻好眼睛和壞眼睛全緊盯著結巴,叫他快點爬上來。“結巴兄弟,你再笑一笑,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看,我們不是沒——沒傢伙嗎,這回鳥銃總——還還能打得死兔子吧?要是我——我們會做子彈,那那他媽的發了——”結巴爬上來,手上拿著鳥銃興致勃勃,臉上一笑再笑。
然而,魚子和斜眼卻呆住了。結巴的笑讓人毛骨悚然,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孃的這結巴笑的時候臉上的表神像是某種殭屍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