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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門沒插門閂,鬼子打爛了銅鎖,很快就破門而入。

魚子聽出七八個鬼子兵湧進了趙宅,忙拉住眼睛看著他的陳思雨,對發現異樣後也站立在墓道牆門後的斜眼和結巴作手勢,示意二人退入墓道,關閉牆門,先躲起來,他和陳思雨則躲回倉庫,封上閣樓地板上的倉庫入口。

“魚子,怎麼能和斜眼他們分開躲呢?”陳思雨看到魚子封上地板上進入倉庫的入口,急忙問他,“四個人分開躲不利於統一行動,萬一斜眼和結巴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鬼子進來就開打,怎麼辦?”

魚子淡定地安慰陳思雨:“別擔心,斜眼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只要我這面沒有出擊,他們肯定只躲在墓道里。”

聽魚子這麼說,陳思雨才稍安了心,專心地傾聽鬼子兵們的闖入,這回鬼子的闖入對四人來說都有了心理準備,但鬼子能否找到閣樓上,找到了閣樓會不會找到他們四人,鬼子是否因為整座趙宅的古怪而用炸藥將趙宅炸燬,四人就不得而知了。

倉庫下本來是點了火把照明的,魚子為了防止火光從入口映出,又擔心火把燃燒的氣味讓鬼子捕捉到,和陳思雨一退下倉庫,就熄滅了火把,二人置身黑暗中。

魚子看了看眼前黑乎乎伸手不見五指的一切,眼睛適應了許久,才模糊地看到和自己面對面站立的陳思雨,看到陳思雨焦慮的閃亮眼睛看著自己,魚子忙伸手握牽住陳思雨的手,將她拉到倉庫下部,二人坐在一隻裝滿火槍的長木箱上,傾聽鬼子闖入趙宅弄出的聲響。

“別怕,鬼子一時找不到這裡,人數也有限,可能是例行搜查房戶的鬼子兵。”魚子感覺到陳思雨身體有點發顫,知道她在害怕,安慰她。

“這算是第一次真正碰上鬼子兵了,魚子,有你在我倒不害怕,但萬一——我說萬一,萬一有什麼事,記住千萬別把我丟給這群野獸,哪怕是屍首也不能,能幫我嗎?”陳思雨緊張地瞪大眼睛望魚子,手緊握著他的一隻手。

魚子感到陳思雨真的緊張到了極點,抱著她的肩膀:“別怕,咱們搬了東西就走,把你第一個送到對岸藏起來,放心吧,鬼子忙著打仗,沒工夫做別的事。”

陳思雨嗯了聲,靜靜地握緊魚子的手,眼睛和魚子一起看倉庫的入口。

陳思雨忘了她說的不怕日本人的話,這倒使魚子意外之極。

倉庫四面密封,不透聲氣,魚子只得張眼望著倉庫在閣樓地板上的入口,仔細傾聽上面傳來的聲音,許久,在閣樓下面的鬼石黑屋平房裡傳來了三四聲槍響,鬼子們哇哇怪叫了幾聲,大概是被那些鬼石中映出的招魂人物嚇住了,許久沒動靜,等了一刻多鐘,才又聽到有五六雙謹慎的沉悶硬底鞋的大腳踏在人皮樓梯上。

“穿過黑屋了。”魚子淡淡地輕聲說。

陳思雨側臉眼看著魚子,耳中傾聽著踏上人眼樓梯的鬼子的腳步,聽了好一會,陳思雨才抓著魚子的手說:“魚子,聽出來了嗎,鬼子一共十一個人,有六個排頭兵,腳步沉重,呼吸也像狗喘氣,另外五個跟在後邊,輕聲躡腳,呼吸壓抑恐懼,幾乎沒發出聲音。”

魚子很驚訝地看著陳思雨,不明白她怎麼聽得那麼明白,他只聽到六個鬼子兵的腳步,而她競然把跟在後邊的都聽清了:“你——怎麼聽到的?是真的?”

“是真的,錯不了,是十一個鬼子。以前,我經常一個人在家,沒事的時候我就躲在被窩裡,傾聽屋外的聲音,在蘇州時有電車,小汽車,還有各種人力車——也就是那種人拉的洋車,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推車之類,每一次,我都能從這些聲音裡聽到進出我家書店的人的腳步和呼吸聲,一天多少個人,是男人是女人,大人或小孩,一聽就明白。”陳思雨淡淡地笑對魚子,問他這種做法是否可笑。

注意力一轉開,陳思雨的緊張好了一點,身體不抖了。

“這大概是你家只你一個孩子,沒人給你作伴的原故。”魚子淡淡地笑說。

陳思雨淡淡地微笑著,神情異常柔和中略顯憂傷:“其實——我還有個弟弟,可惜在三歲時發了場高燒,沒來得及去醫院,急症攻心,沒兩個時辰就死了。我爸跟我媽心疼他,就一直沒再要……後來就一心一意養我跟我表哥,我表哥跟你一樣,十五歲時,父母親都在北伐時遭直係軍閥的匪兵殺死了,他爸爸媽媽都是革命者,紅色廣州時在廣州工作,他爸爸曾經見過孫中山,後來又成了革命烈士……魚子,你說孤兒是不是特別悲哀?我表哥變成孤兒後,跟變了個人一樣,除了上學,想學好軍事好上戰場殺日寇,什麼事都沒看到他接觸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