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鼻叔是被炸彈傷的,讓醫院先醫治,他再返回去找陳思雨,安頓她父母到船上,再拿陳思雨的學生證,去醫院找斜眼;魚子叮囑結巴,做完這些事,他就得回到船裡來,和小芳先送陳思雨的父母親回大良口村。
結巴張著嘴巴,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連連點頭,回身跳上船就跑。
小芳聽魚子要她和結巴先送陳思雨的父母親回大良口村,不幹了:“魚子哥,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去送別人的父母。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送她父母到你家去?我不去,我不想現在就回去,你們沒走,我也不走。腳是我自己的,手也是我自己的,我愛回去就回去,愛送誰才送誰。”
魚子早明白到肯定會是這種情況,他看著小芳氣呼呼的模樣,嬌俏裡又有點火辣,只得跟小芳商量好再說:“芳,你知道,陳思雨是中國人,她娘和爹也都是中國人,咱們中國人為什麼不互相幫助?如果不幫助,陳思雨和她爹跟娘就會留在這裡等日本人來,日本人來了她們會好過嗎?你想想,如果日本人來了,她們沒地方去,我們作為跟她們一樣的中國人,覺得好意思嗎?”
小芳不說話了,把臉扭到一邊,甩過那條烏油油的長髮辨,看也不看魚子。
魚子只好細細地跟她說道理,談各種道義和相互幫協的中國人的傳統美德,魚子雖覺得有些話是大話,套得離譜,但他還是輕聲細氣地跟小芳說了。
“我可以答應和結巴哥先送她父母回我們村,但有點你得先答應我?”小芳有些鬆動了,直直地瞪眼睛看魚子,要他回答她的問題。
“好,只要你願意,什麼問題都可以,承諾也成。”魚子乾脆地說,“我們打跑鬼子就結婚,你說過的。”
小芳不語,好一會,才說:“魚子哥,我們可以像你說的一樣,好好幫陳思雨和她父母親,但回到你家,她不許住你們家,她父母可以住,她不行;要不,你一定要讓她住,那也行,我也住到你家去。”
小芳嚴厲地直著眼睛看魚子,魚子笑看著她,抱著她圓實的豐滿肩膀,手輕搓在她的胸口間。
“行。先送她們回村再說。”魚子覺得這不是大問題,大不了讓小芳也到家中住不就行了。況且,日本來了,他們就算回村能不能住村裡還不知道,要是日本來了不走,他們不得三五年住到山中去啊。
安定下小芳,說好了讓她送陳思雨的父母親回村裡住,魚子返回鎮上,到陳思雨家中幫她和她的父母收拾傢俬,即刻送她們到船上,由結巴和小芳送她們回村裡,陳家父母都願意聽魚子的安排,陳思雨的父親是個真實意義的好人,除了教過書,賣過書,什麼事也不懂,女兒和魚子說什麼,他都樂得照做。
“到了村裡也好,魚子同學,聽說你家有十幾畝閒置田地,那我和拙荊到了府上,也可自耕自種,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了。”陳老先生笑容可掬地向魚子點頭,似乎覺得逃難倒不算什麼壞事了。
陳思雨的媽媽也這樣說了一通,說剛才日本飛機那兩下炸得她肺都飛出來了,再在這些危險地方住,不被日本人炸死,也會嚇死了。
收拾好東西,陳思雨把魚子拉到一邊:“魚子,送她們走了,我也要走嗎?”
陳思雨的神情有些嚴肅,認真地向魚子說。
“那當然,你爹和娘本就人生地不熟,有你這個女兒在身邊多少會好過點。”魚子明白陳思雨還想留在葫蘆鎮上和眾人突擊掉趙宅的鼠洞,可魚子明白,接下來突擊趙宅還存在很大危險,還是送陳思雨跟她父母一起走更好。
“魚子,我發現你說話不算數了。你忘了昨天晚上你還說過的話?前些天你還說過什麼來著?你說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突擊鼠洞了,現在又要趕我走?”陳思雨有點急了,板著臉瞪眼看魚子,審視魚子的眼睛和神情。
“這是為你和你爹孃她們好。——好了,如果你不想走,那就好好跟兩位老人解釋。”魚子看到陳思雨不快地瞪眼對他,是真的急了,只好笑著說。“你真那麼喜歡突擊鼠洞了,不怕那些鬼怪,不怕跟我一樣成賊嗎?”
陳思雨抿了抿嘴唇不答,不過,似乎不答也不是好事,只好含糊說:“我是喜歡突擊鼠洞,把全中國地主老財們的鼠洞突擊出來給窮苦百姓,有什麼不好麼?你說過清朝時有踏馬飛燕,專門鋤暴安良,劫富濟貧,我不會輕功拳腳,但我會打槍,會包紮處理戰地救護,不也是英雄兒女了?”
魚子說不過陳思雨,只好笑著跟她說鬼鼻叔的事,要陳思雨儘快送她父母到船上,讓結巴送走,她們好拿她的學生證到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