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空碗給小芳,舔著髒亂的鬍子咧著嘴說:“這是肯定的,這些黑龍會存在目的有兩個,一是給他們的軍隊搞情報,二是專門搶奪佔領區的貴重物品,假如他們也知道了古宅的秘密,肯定是在等候時機破宅奪寶。”
那古宅存有大量黃貨財寶的事鬼鼻叔說過好幾次了,但具體數量和品種都不得而知,如果真如鬼鼻叔說的那樣,那個趙氏商人既跟人在海上貨過殖,又給當時的明軍和廣西界內那些不斷造反的蠻民們作過武器運輸大隊長,他的財富肯定不會小,眼下*的最富有者不就是那個叫宋子文的蔣家王朝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麼,那姓宋的不就是壟斷了美英蘇等援華物資和運輸麼?這種戰爭時期的運輸大隊長,一向是闊得直滴肥油。
鬼鼻叔說了一通關於趙氏商人的事,頓了頓,看到眾人都沒什麼言語,停了一會,又說:
“魚子兄弟,有件事還沒告訴你,你可別怪老叔上了年紀,頭腦健忘。其實,從種種跡象來看,這趙老兒為了光復他的南越國,還曾秘密幹過一件重大的事……據秘傳,他一方面做明王朝剿滅蠻民的武器供應商,一方面,他又劫了明軍從靈渠運送軍餉,到左右江剿殺反民的明軍手中的一批重要軍餉。這事是一個老掉牙的老頭告訴我的,據傳,關於古宅,在幾十年前還曾有過一個老婦人獨自居住過,但奇怪的是那老婦人從不出門,最後什麼時候死去,或是化成什麼消失,外人卻一無所知,有人懷疑這老婦人是鬼怪,不是什麼真的活人,這些蹊蹺的事,也是那位老掉牙的老頭子告訴我的。那老兒告訴我後第二天,就死了。”
無疑,這是個很重要的歷史公案,假如趙宅像鬼鼻叔說的,那這趙氏孤兒可真是肥得流油,讓人垂涎三尺啊。這趙老兒因為自認是趙佗的後代,大概是得了什麼神經病,或是什麼家族政治的啟示,肯定是曾經瘋狂地做過各種各樣起事舉旗的準備,按這趙宅現在的規模看,肯定可以屯下五八百精銳軍兵,說不定這趙孤兒當時既做明軍的生意,又暗自指揮自己的人搶了明軍的餉船隊,這種事,對於十四世紀的中國,特別是窮山惡水的廣西,實施起來也太容易了,對趙孤兒這樣一心想造反的人來說,也絕非難事。
斜眼看著自己的父親,盯著看了足有五句話的工夫,才問:
“怎麼,說完了,到底還有什麼沒說的?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不會厚道,連跟自己兒子說話也說一半留三半的,是不是我不是你親生的啊……”
斜眼說這句有點重了,如果他不是鬼鼻七的親生兒子,那汙辱的不是他老子了,而是他母親,魚子趕緊打斷斜眼的話,讓他別亂說,這事關母親的貞潔尊嚴,也事關鬼鼻叔為人父的尊嚴,可不許亂說。
鬼鼻叔倒顯得不是很在乎:“斜兒,這事確是為父做得有些恍惚,不過你放心,你絕對是我親生的,你爹我的女人從來都是那種針扎不出半聲氣的,要是那整天弄花花腸子找小白臉的,你老子早打發她們上青樓去了。這事我們祖爺爺可幹過不少。”鬼鼻叔一本正經地說這話,使魚子和結巴都大跌眼鏡,結巴張著嘴,樂得呵呵直笑,白樂得看這父子倆掐上一通。
看到小芳從船頭收拾了東西進來,魚子趕忙將話轉到今晚的行動上,魚子說今晚鬧了大半夜,眾人都是又累又緊張,就先別探趙宅,等明晚再說。
魚子跟眾人說了自己的一個打算:“斜眼,明天咱們一大早先把船移到南門那邊去,別靠在這裡了,這裡雖說離趙宅近,但那兩個日本人早已知道,他們肯定會繼續來這裡監視我們的梢,為了避開他們,查到他們行蹤種種,我們必須從明處轉入暗處。”
魚子這話只說了大半,他用眼睛看了看斜眼和結巴,讓他們明白他所說的這話的最終意思。
魚子的意思是,明天天不亮眾人就移動,找個更隱秘的所在藏起船,再利用白天去查詢那兩個日本人的下落,找到後,晚上,或是什麼時間,就把那兩人給做掉。魚子的這一決定是臨時定下的,在心底定下這一決定時,魚子都覺得自己的念頭不可思議。
斜眼率先想明白這其中種種必要性,點頭贊同,只要找到那兩個日本人,不管他是黑龍會還是什麼白龍會,都要儘快除掉。這些人既然是日本軍隊的情報探子,不管留著是否會威脅到趙宅掘洞的計劃,但肯定無疑,這些人都是日本侵略者,是侵略者的一部分,留著,肯定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鬼鼻叔似乎看出了魚子跟斜眼和結巴的這一決定,他悄悄地靠近魚子,跟他閒聊起那些黑龍會的日本人打搶殺人的習慣和武器運用習慣,鬼鼻叔說這幫黑龍會的人殺中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