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石頭上,讓他一手拿玉米餅,一手拿水瓶。當明子看著苗雲大口大口吃著餅子時,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哥,你吃著,有件事我還得去問問醫生!”
苗雲驚訝地:“啊。”明子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毅然奔回那個診所。
明子推門進去。陰暗中,看見白衣人坐在那兒,擺弄一摞摞銀元,明子的到來令白衣人有點吃驚。
“大夫!”明子說,“明天我不能來取藥了。”
白衣人問:“怎麼?”明子反問道:“今天為什麼不可以把藥帶走呢?”
“好吧。”白衣人站起來,走到明子面前說:“請跟我去取藥。”白衣人領著明子走進一個小房間。望月明子有些不安,有些後悔,因為看出了這間屋子不是藥房,而是一間既零亂又骯髒的臥室。
“白衣人”猛然轉過臉來,把口罩取下冷冷地說:“你還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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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神》第三章(9)
明子一愣,覺得並沒見過此人,坦然地說:“不認識。”
白衣人笑了笑:“望月明子!”明子這才開始有些緊張:“你?”
白衣人說:“你不用裝不認識。還記得通化、屯田營、開拓團嗎?”
明子吃驚地:“啊?!”
白衣人又說:“還記得那次檢查尿樣……”明子聽到此處,一幕幕悲慘的往事,出現在眼前。此刻,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從心裡產生一股強烈的憎恨!“啊,是你!”
“是我,我叫惠玉子……北九州人。”
“要是在解放區,我會槍斃了你!”明子恨得咬緊牙關。
“這麼說,你是共產黨的人嘍?”惠玉子問。
“是又怎麼樣?我要你老老實實給病人治病!”明子大聲地說。
“你要我,還是我要你!”玉子一步步向明子逼近。“你要幹什麼?”明子大聲說。
“不會傷害你……我看你一掏就是十塊銀元,手裡還有多少?咱們湊在一起,第一批迴日本!”
“回日本?!”明子從來就沒有想到這件事。
“早晚都得回去,我們是日本人,不能在中國呆一輩子呀。”
“我恨日本人,我已經是中國人了!”明子講得斬釘截鐵一般。
玉子從床上揀起一張報紙:“你看,有規定:你就是嫁給了中國人也不行!日本婦女,凡在投降後與中國人同居或結婚的一律遣送,不準暗藏!”
明子大聲說:“共產黨不聽國民黨的。”
玉子又說:“報紙上說民主聯軍從哈爾濱派來一個代表叫李立三,取走了五十萬元流通券,確定在老少溝和永吉這兩個地點交接。”
明子搖著頭:“我不信!”
“那個瞎子是你丈夫?”玉子問。
“是又怎麼樣!”
“他的眼睛是叫一種毒氣侵蝕壞的。”
“啊!”明子為之一震。
“這種毒氣我們一般都設在金庫、武器庫和特別機密的洞穴裡。他中了這種毒氣,就是說他到過這些地方,發了大財。國民黨軍隊正窮得發瘋呢!你看見剛才那個國民黨中央軍的飛行員,是專門從上海、南京往東北走私‘盤尼西林’和黃金的,我要是告訴了他……你現在要是逃跑,你的丈夫兩隻眼睛就會爛成窟窿!咱們一塊兒回家,回日本吧,有了金條和銀元,就是再困難,也會過上幸福的日子。”
惠玉子激動得小白臉漲得發紅,眼睛閃亮,一步步向明子逼近……
7
傍晚颳起了大風,這是在松遼平原上少見的春風,颳得天昏地暗,沙石橫飛。大風中,望月明子攙扶著苗雲吃力地走著……
明子攙扶著苗雲好容易掙扎到雞毛小店門口,沒想到此時從大門裡走出一個女人。細高挑兒的身材,緊裹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腳上是一雙女式高腰皮鞋,顯得十分勻稱、大方。看不清她的臉龐,因為頭和臉都蒙在一條白紗巾裡。他們險些撞在一起。苗雲因為過於疲勞和虛弱,一下坐在地上。
“怎麼,他病啦?”穿風衣的女人想把苗雲扶起,明子也急忙攙起苗雲。那女人看見苗雲頭上纏著紗布,就問:“眼睛壞了?!”
“嗯。”明子說畢,就扶住苗雲往院子裡邊走。
“來,到我這兒來!”那女人說。
“我們住在東廂房!”明子說。
“我是醫生!”那女人大聲說,然後扶著苗雲走進正房……
女掌櫃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