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資訊很準。
過了一個星期,謝思清果然接到了電話,和他搭檔的也真是羅森。
羅森是個很傲的人,覺得自己天下第一,過去,每當他的電影受到外界批評,他都破口大罵別人不懂藝術。
謝思清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思路。他每次都用差不多的表現形式去講述極其類似的故事,然後信心滿滿地等待漫天的好評。在謝思清看來,用相同的方法去做相同的事卻認為可以得到不同的結果,這種人可以被稱之為精神病。
這次,他讓謝思清去他公司裡見他,但是他卻遲了足足兩個小時,出現之時一句抱歉都沒有說。
謝思清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裡。
哪怕,只講一個忙字都好。
羅森看了看謝思清,然後突然開口說道:“不知道小籠包是怎麼安排的,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太適合我。”
“……?”
“我們兩個好像氣場不和,你看見我並不是太興奮。”
“……”他等了倆小時,真興奮不起來。
“你把簡歷帶過來了沒有?”羅森又問,“我看看你有什麼擅長的。”
謝思清沉默了一下:“我之前已經都發給你了,我可以晚上再重發一遍。”
“好吧。”羅森站了起來,“我回去看,你也走吧,需要你做什麼我會通知你。”
謝思清愣了下:“那我們什麼時候討論一下劇本?”
普通的廣告片,一般是廣告公司的客戶部與企業溝通,瞭解需求之後出個創意簡報,創意部拿著這個簡報想出點子,用分鏡頭指令碼向企業提案,透過之後拿給製作公司製作。但是,知名導演拍的廣告則不會走這個流程,一般導演會拍自己心裡的故事,或者找他們自己熟悉的人來擔任創作。
“你不用管了。”羅森又道,“我會處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也可能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謝思清看著羅森說,“我是覺得,我們兩個應該商量一下。”
“我說了你不用管。”
“那怎麼行……?”謝思清問,“我是聯合導演啊。”
羅森突然變得極不耐煩:“宣傳說是平起平坐,但你一個剛畢業還沒兩年的人,還真以為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謝思清冷靜下了一下:“兩人合作都是為了效果更好。既然小籠包選了我,就說明他們相信我,我們兩個也該彼此信任,怎麼會反而不如一個人?”
羅森只是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改天再說。”
後來謝思清聯絡了羅森兩次,全部都沒有能夠聯絡到本人。
然後有一天,羅森助理開啟電話,說羅森已經在拍攝了,告訴謝思清,想看可以過去看看,不出現也沒人怪罪。
“……已經在拍攝了?”
謝思清真沒有想到,對方如此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他立刻就趕到了。
看著那一群人,他問:“是個什麼故事?”
“就是,”有人答道,“有對好友在車裡時突然穿越到了古代,然後藉著車的速度以及硬度所向無敵,再快再強的馬匹也都比不過,兩人建功立業的劇情。”
“……”
“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謝思清想,又反問道:“油用完了怎麼辦?”
“……不知,”那人摸了一摸腦袋,“你等一下問問羅導?”
“……”
還沒來得及問羅森這個,謝思清注意到另一件事。
“……羅導,”他走到羅森的面前,說:“你看,這場景的顏色,會不會有一點單調?要不要加一種?”
“你根本不懂啊。”羅森依然目中無人,“背景主色調是黃的,亂七八糟一大堆像什麼樣。”
“我知道……”謝思清琢磨著措辭,“但這並不說明全部都要一樣……”
謝思清覺得很多國內導演有這個問題。背景主色調是什麼顏色,就鋪天蓋地的全是一片。謝思清認為不需要這樣機械,比如1976年的經典電影《計程車司機》,最後停車場裡那有名的一幕,就是雖然背景主色調為紅,但其實停車場卻是灰色的,只是那些柱子被漆成了紅色,很有靈氣。
“我是好意才告訴你。”羅森突然打斷了謝思清,“你再不虛心點學習,以後別想有發展。”
“……”謝思清說,“我去上個廁所。”
汽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