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清一邊想著,一邊走了過去,將明天的戲給邵羽簡單地說了一下,讓他也有時間晚上回去做些必要準備。
邵羽領悟能力很強,並不需要太多的話。
講完之後,謝思清問:“都明白了?”
“嗯。”邵羽回答,“鍾揚導演的要求還挺好懂的。”
演員演戲時最怕的就是講不明白自己意思的導演們。說了半天,讓人去演,人演完了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然後,還是說不清楚到底應該怎樣。
“邵羽……”謝思清看邵羽也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於是很小心地問道,“這是你第一次與鍾揚導演合作吧?”
“對。”邵羽點了點頭,“以前……我主要是參與謝思清導演的影片。”
謝思清覺得喉嚨有一些發緊,他裝作毫不在意似的說:“謝思清導演啊……原來他已經去了一年了。”
“……”邵羽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突然說到這個,沉默了一下後,輕輕“嗯”了一聲。
“都一年了……”謝思清緊張得心臟都砰砰跳,“還是沒有破案。”
邵羽又是“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懷疑物件?當時你也在場是吧?”
邵羽苦笑了下,之後才搖搖頭:“我什麼都沒察覺到,我一直都在書房沒下去。我知道的都告訴警方了,但是一點用處都沒。”
“哦……”謝思清沒再問。
他不敢表現得太過於關心了。
而且,此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就是,問當事人,是沒用的。
三個嫌疑人,警方能問的早就問過了,卻一無所獲,最後拘留期滿都給放了。
那個殺了自己的人……就連重案組的幹警都審不出來,幾乎沒有可能會在自己面前露餡的。
所以,靠接觸和試探大概是不行的。
謝思清察覺到,他需要從其他角度入手,尋找更明晰的線索和更有力的證據——
同時,謝思清也覺得邵羽確實是有一點奇怪。
這一年中,邵羽與池文越有合作,與鍾揚也有合作。並且,似乎全都相處非常愉快。
邵羽為什麼能對他們兩個毫無芥蒂的?
他們可是可能殺了自己的人——
按常理說,對於可能殺了自己的人,邵羽絕對不會這樣與之相處。
在這點上,邵羽與鍾揚還有池文越不同。
鍾揚對“謝思清”沒有什麼深厚感情,所以自然不會想要親自做點什麼。而且,鍾揚覺得不太可能會是邵羽,所以他選擇邵羽來做主演完全可以理解。
至於池文越,以利益為重,並且賭性很深,他選擇與誰接觸不會考慮生意之外的其他因素。當然,他就是兇手的可能也不小,那樣自然就不會對誰有隔閡……
所以,從這一年三個人的活動來看,只有邵羽顯得非常不同尋常。
為什麼——?
難道,邵羽知道池文越和鍾揚都不是什麼危險的人,因為他自己才是那個兇手……?
想到這裡,謝思清的心裡又是一陣寒。
大概……不會的吧。
謝思清又開始為好友開通了。
也許,他相信不會是池文越或鍾揚。警方也說過了,大概是外面的什麼人下手的。
也許,他選擇與這兩人共事的原因也是為了要查清那案子的真相——
想著想著,腦子又打結了。
唯二知道的是兩件事:
第一,邵羽也有嫌疑。
第二,他需要找到新的方法來調查真相。透過試探十有八-九是不行的,需要要去尋找一些新的方式。比如,打聽一下他們幾個在案發之前的幾個星期都經歷了什麼事情,尤其是,有沒有什麼是“謝思清”並不知曉的。
正琢磨著,謝思清就感覺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回頭一看,卻是鍾揚。
“發什麼呆。”鍾揚說道,“都收工了。”
“哦……”謝思清說,“沒事,那散了吧。”
“嗯。”鍾揚看了謝思清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說道,“有人借給我了幾部據說非常好的電影。”
“哦?”謝思清問,“是什麼?”
“挪威的片子,我沒聽說過。”
“……挪威?”
“嗯。”
謝思清用力地回憶,挪威有什麼好電影。
“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