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她立刻就能揪出背後隱藏著的所有故事。
“我還認識個人。”製片主任又開八了,“想和人家過一輩子,結果連個戒指都不肯買!”
“嗯?”小葡萄問,“一定要有戒指的嗎?”
“那是自然!”製片主任聲音洪亮,“沒有戒指拿出來送,就都不算想要過一輩子!”
“哦……”小葡萄看著有一點失落。
“可是,”有一個道具師開口了,“鑽戒什麼的,都是營銷啊!‘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那個廣告!把鑽石和愛情連在一起,根本就是騙錢的呀!鑽石產量一點不小,根本不值這個價錢!”
製片主任喝道:“你是姑娘可以不要鑽戒,你是小夥,姑娘想要你就必須得給!”
“我是看呀,玉就更好……”
“這又不是你覺得好就好!”
“行了行了。”化妝師姑娘輕飄飄地道,“鑽也是石頭,玉也是石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化妝師也是奇人,總是發些詭異感慨。
比如,前一陣子有一個人一直倒黴,她卻說:“沒關係的。我們必須學會在這社會找到內心安寧。”
當天晚上,鍾揚就精心準備了西餐。
他甚至還準備了些紅酒,並且放著一些爵士藍調。
謝思清一口酒都沒碰。
過了一會兒,鍾揚對他說:“這個紅酒不錯。”
“哦。”謝思清還是沒有理。
“你喝一口?”
“不了。”謝思清說,“我的酒量太差,很快就會醉倒。”
“一點點沒事的。”鍾揚又說。
“還是算了。”謝思清說,“我自己最清楚。”
他那一點酒量,不喝是剛剛好,來上一口酒倒。
幾口過後,鍾揚又是不放棄地說:“真的完全不能喝嗎?”
“已經說了不會喝的。”謝思清奇怪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怪?幹嗎一直讓我喝酒?”
“……”鍾揚不說話了。
“你替我喝了吧。”謝思清說。
“……算了。”
“難道還要倒回瓶子不成?就這麼一點點,你不是能一口就喝掉麼?”
“不。”鍾揚固執得好。
“……”謝思清是覺得,這個鍾揚,今天真怪得很。
晚上,鍾揚還是摟著謝思清睡。
半夢半醒之間,謝思清感覺鍾揚將他的手拉過去。
然後,就有一個東西被輕輕地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謝思清問,“你在幹嗎?”
“什麼都沒。”鍾揚說,“睡你的覺。”
“……”鍾揚明顯做了件事。
鍾揚也知道謝思清已經感覺了出來:“不許看,不許發表任何評論,不許笑。”
“……”連話都不讓說?
謝思清伸手摸了摸——一枚男式戒指。
這人……
謝思清想起剛才晚餐之時鐘揚那反常舉動,琢磨著,難不成,他剛才把戒指放在紅酒裡了?
不會這麼俗吧——
不過,這確實是電影裡的常見橋段。
男主角這樣來送出戒指。
女主角喝酒卻發現驚喜,然後感動得是一塌糊塗,流著眼淚說“我願意。”
可是,鍾揚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滴酒不沾。
他覺得鍾揚實在是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謝思清心裡琢磨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詞,右手摸著左手那枚戒指,想著想著就又重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