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602外,接下來的凶宅就是它了。你還記得早上我告訴過你,有個丈夫酒醉時把妻子按在煤氣爐上活活燒死嗎,就是他們家。這件事發生後,那裡面就沒有住人了,大家平常沒事也都不敢多在那門前逗留。”
燕長鋒“哦”了一聲,“那家子人呢,都搬走了?”
周先生苦笑著說:“那家裡本來就是那一對夫妻和他們的一個上小學的女兒。那女的死了,男的被判刑,抓去坐牢了,家裡就只剩下那個小女兒,現在暫住她的姑姑家。”
“那你知道她姑姑家在哪嗎?”
周先生驚訝地挑了下眉毛,“燕警官你真的就準備搬進去住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反正現在602都風平浪靜的,沒有什麼兇案發生,你又何苦要再追查,弄不好都可能把自己性命給搭進去。”說到此,周先生壓低了聲音說:“雖然對面樓的604至今沒有鬧出什麼事來,但畢竟是慘死過人的地方,半夜三更的,你一個人在裡面,恐怕凶多吉少哪。”
燕長鋒本來心中沒有太多感覺,被周先生這麼一說,反倒有點發毛。他咳嗽了一下,說:“周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你還是先幫我找到604的那小孩的姑姑吧。”
周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最好多找幾個警察,這樣大家有個照應,心裡也安穩些。那小孩的姑姑也就住在步雲花園裡,和我老婆以前曾同事過。我帶你去吧。”
周先生領著燕長鋒,很快來到步雲花園1棟1門203室,對燕長鋒說:“這就是那小孩的姑姑家。”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過來開門。
燕長鋒進了屋,向她說明了一下來意。
中年女子躊躇了片刻,為難地說:“如果正常的情況下,我們做市民的,都應該大力支援你們警察的工作。只是,那房間裡死過人,又好久沒人住過,我們也不敢過去收拾,怕不太方便……”
燕長鋒連忙說:“沒關係的。我只要一張椅子就夠了,而且最多借用一個星期的時間。”
中年女子看了燕長鋒一眼,說:“那好吧。我給你拿鑰匙。”不多時,她從臥室裡拿了一串鑰匙,一一指明給燕長鋒哪是一樓鐵門的鑰匙,哪是大門的鑰匙,哪又是正對著6棟602的那間臥室的鑰匙。燕長鋒一一記住,再向中年女子道了謝,告別出來。
燕長鋒再向周先生道了謝,並婉拒了他一起吃飯的邀請,一個人來到街上,隨便找了家小飯館,吃了個飯,然後回到警察局,要了個紅外線夜視高倍望遠鏡,一套萬能鑰匙,一個軍警用專業強光手電筒,一把普通手電筒,再回到家,翻出一個保溫杯,泡了滿滿的一杯濃茶,再找了兩盒煙,兩個打火機,想了想,又拿了把匕首,綁在小腿上,然後用一個袋子把所有的東西連同手槍一起放入其中。他看了看錶,已是晚上九點,於是躺在床上,將鬧鐘調到十點半,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鬧鐘十點半時準時地將他吵醒。燕長鋒胡亂抹了把臉,拎起袋子,打了個車,來到步雲花園。
夜色中的步雲花園,除了路燈盡責地發出慘淡的光芒外,整片小區都陷入無邊的沉寂中,除了偶爾從誰家屋裡漏出一點電視或音響的聲音,弄出了一點人煙的生氣。燕長鋒一路上幾乎沒有遇上什麼人,很快就來到5棟604門前。他看了看左右四周,暗沉沉的,全都籠罩在黑夜所帶來的無邊空洞中。
燕長鋒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門。門剛推開,一股腐朽且發臭的味道迎面撲來,讓他幾乎為之一窒息。大概自從604發生過兇案後,房子就再沒有住過人,也沒有人開啟過,於是就彷彿是變成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把所有的氣味都沉積在其中,包括人肉燒焦的腐臭味、殘羹剩菜漚爛的臭味,甚至蟑螂屎、死老鼠等所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全都捂在一起,發酵了起來,混成了一種聞之慾嘔的氣味。
燕長鋒真後悔自己忘記帶了個口罩。他強忍住心頭的噁心,藉著手電筒的餘光,繞開屋裡一地的酒瓶、碎玻璃等的狼藉凌亂,把所有的窗戶開啟。夏夜的涼風灌了進來,燕長鋒感覺胸口的氣悶減輕了不少。
他試著摁了下電燈開關,沒有反應,看來只能在黑暗中度過了。他找出臥室的鑰匙,開啟門,側身進去。屋裡也是瀰漫著一股久無人煙的發黴味,以及其他說不出來的怪味。燕長鋒關上房門,拉開窗簾,一眼就看到對面中,6棟602在路燈的照耀下,幽幽地散發著冷淡的光芒。他開啟窗戶,讓空氣對流,好把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