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的事,那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們,你們找錯人了。我們家早和她斷絕任何的關係。她的死活跟我們都無關,我們也不關心,至於她的過去經歷,我們什麼都忘了。這下你們該滿意了吧。”中年婦女輕蔑地“哼”了一聲,再不理蘇陽和趙利蕊兩個人,往廚房裡走去。
蘇陽再按捺不住,“忽”地站起來,直接往臥室闖去。
“喂,你做什麼?”中年婦女怒氣衝衝地提著一把菜刀自廚房裡蹦了出來,“你敢再進一步的話,信不信老孃一刀劈了你?”
“好啊,你劈過來試試看!”蘇陽冷笑著說,“別人不知道你們的底細,我還不知道?你們不也就是收了不乾淨的錢,犯了人命案跑到廣州來躲避的嗎?”
中年婦女臉上閃過驚慌之色,“你怎麼知道這些?”
“問我怎麼知道?”蘇陽知道已經抓住對方的七寸,必須乘勝追擊,進一步打壓她的氣焰,“我在青欄鎮生活了兩年,你說我怎麼知道?”
中年婦女臉色大變,“你都聽到些什麼風言風語?”
“我聽到的可多了。什麼你們夫婦沒有人性地虐待朱素,還有朱素生下了怪胎,你們又把那怪胎扔進井裡……”
“你胡說……”中年婦女全身顫抖了起來,“他們也都胡說!”
“什麼胡說?”蘇陽厲聲道:“我親手從井底把那嬰兒的屍骸打撈了出來。還有……”蘇陽目光炯炯地盯著中年婦女,“你們後院裡的那一具屍骨我也挖了出來。哼,你要是今天再不配合的話,我立刻打電話告訴青欄鎮的派出所,說二十多年前的殺人犯朱盛世就藏在廣州花都這裡。我想你應該不想下半輩子守寡吧。”
中年婦女面如土色,虛弱地問:“你怎麼知道那樹下埋著屍體呢?”
一席話提醒了蘇陽,他目眥欲裂,指著中年婦女痛斥道:“你們這兩個沒有人性的傢伙!你們自顧自地逃命,卻把朱素奶奶一個人扔在家裡,讓老人家死了兩年,屍體腐爛了都沒人知道,最後連臉都被老鼠咬掉一邊。你們……你們……”
中年婦女臉上露出恐怖之色,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你說她……她老人家死了?但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哪,是她自己不想跟我們一起出來,不是我們丟下她不管。”
蘇陽想了想,這個時候找他們問罪這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最重要的是要追問他們來廣州後究竟對朱素做了些什麼,朱素的死與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於是稍稍放緩了一下語氣,“你剛才不是問我說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嗎?那我就告訴你,是朱素奶奶的鬼魂告訴我的!”
中年婦女“啊”的一聲,再控制不住心裡的緊張,手裡的菜刀跌落在地,全身瑟瑟發抖。趙利蕊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她悄悄地拉了拉蘇陽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講了。
蘇陽朝趙利蕊點了點頭,暗示他明白她的意思,而且痛罵了中年婦女一頓,心中的惡氣也出了不少,於是和顏說:“好了,現在你該可以帶我們見朱盛世了吧。”
中年婦女臉上呈現出無奈之色,攤了攤手說:“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見那糟老頭兒,而是那傢伙真的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整天躺在床上,連大小便都還要我來伺候。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要跟這麼一個人在一起,受這番罪。”
蘇陽皺了皺眉頭,不肯置信地問:“你是說他中風了?還是老年痴呆?”
“咳,都差不多。”中年婦女像趕蒼蠅一般厭惡地揮了一下手,“反正就那樣賴著活,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趙利蕊輕聲問。
“你們要是能夠忍受那屎尿味就去看好了。”中年婦女彷彿已經聞到屎尿臭一般,捂住鼻子,開啟臥室旁邊的側門。
蘇陽和趙利蕊還未進門,就聞見一股人體特有的臊味混合著大便的臭氣,差點讓人呼吸不了。趙利蕊受不了那股氣味,捂上鼻子,退出門外。
中年婦女罵咧咧地說:“死鬼,又把屎拉到了床上。”拉開燈,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去拉扯蓋在朱盛世身上的被褥。
蘇陽也趁機打量了一下朱盛世。在蘇陽一直的印象中,朱盛世應該是那一種鬚髯滿面,充滿戾氣的人,但眼前的老人,卻一點都跟蘇陽的想象對不上號:鬚髮皆已蒼白,一張枯瘦的臉,眼窩深陷,眼角裹滿了眼屎。而他老婆大概為了清理方便,並沒有給他穿上任何的衣服,只是用一條髒得不成樣子的被褥直接裹著,整個形象簡直就是一具風乾了的屍體。大概是感應到了妻子的呵斥,老人嘴裡“咕嘟咕嘟”地冒著混濁的氣體,根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