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不明白:“兩位爺,我讀的書少,別打啞謎行不行。”
我對潘子道:“我們之前最熟悉的巴乃的傳說,就是考古隊的事情。這裡有一個心理誤區,結合皮包說的奇怪的地方,那考古隊的事情,完全可以有另外一個思考方向。”
“請三爺賜教!”
“我說得簡單一點,張家是個大家族,必然生活在巴乃村外,很可能是外省,如果張家有人逝世,那麼歸葬的習俗會讓他們來到巴乃,勢必巴乃村子裡會有外人出現。這裡會產生兩種可能性,一是外人的數量很少,屍體被偷偷地包裹著偷偷進山入殮;二是棺材或者屍體非常沉重,所以外人的數量相對較多,會是一支送殯的隊伍。”我點上煙,“前一種的可能性不大,這深山之中,要往返需要大量的物資,兩三個人背一具屍體進山是不現實的,而第二種可能性就大了很多,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所有的特徵,和考古隊的出現太像了。”
“當然,我們現在只是推測,事實到底如何,要進到裡面才能確定。”小花道,“無論是什麼真相,顯然都和我的上一輩有聯絡,我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我的上輩中有那麼多人忽然想要洗底,放棄那麼大的盤業不要,寧可讓自己的子孫做做小本生意。這水也太深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老九門裡的幾家,我道:“但是,不是有很多家還是傳承了下來?”
“傳承下來的那幾家,無一不是有非常上頭的背景,很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小花道,“比起我們這些陷在這個圈子裡不可自拔的可憐蟲,吳老爺能設定這麼一個佈局把你們洗白,真不是一般人啊。雖然說我爺爺解九爺一直是老九門裡公認的奇才,但是在魄力上,還真是不如狗五。”
真的是這樣嗎?我聽小花說著,忽然腦子裡閃過一絲靈感。
我有很多事情並沒有和小花他們說,他們並不知道解連環和我三叔之間發生的那麼多事,小花說的我爺爺故意洗白,我一直以為是很輕鬆的過程,但是被他這麼一說,我忽然就意識到,也許我想得太簡單了。
首先,是我家裡整個情況,我的父親兩個兄弟,一共是兄弟三個人,我的老爹是完全洗白了,二叔半隻腳在裡面,半隻腳在外面,三叔則是繼承了一切,但他是自學成才,我爺爺並沒有教給他太多。
這樣的結構,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嗎?我想到了三叔和二叔都沒有子嗣,只有完全洗白的我老爹生了我。如果如小花說的,那情況是否是這樣——這是一個沉默的約定。
三叔進入行業,作為揹負一切的人,二叔作為備份,在暗中權衡,而我的父親則完全退出,這樣,在三叔這一代,那神秘的壓力可能就不會那麼大,再到下一代,我三叔和二叔都不生小孩,就在我這一代,吳家和這個神秘壓力的關係就完全隔斷了。
想起來這個過程也是相當有可能的事情,我狠抽了一口煙,心說,三叔,苦了你了,雖然你已經被掉包了。
雲彩這時候招呼我們吃飯,小花就對我道:“不聊了,幾個小時之後一切就見真章了,如果失敗,那就直接在下頭問我們長輩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胖子第一次醒過來是在四個小時之後,小花已經把所有準備做好,我們都心急如焚地等待他能給我們什麼提示,但他醒過來之後,只堅持了十分鐘就又睡著了。期間他又醒了三次,都是意識呆滯的狀態,根本無法交流。
啞姐說他是身體極度虛脫,給他掛了一些蛋白質,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一直在研究他肚子上的“圖”。我們根據傷口新舊的情況,判斷出了大概的走向,這些刻痕,每一次轉折應該都是一次岔口,從胖子肚子上的花紋程度來看,這下面的裂縫複雜程度,沒有圖是根本不可能記住的。
我非常心急,不知道我們這樣的等待是否是在浪費時間,胖子讓我們循圖救人,應該靠著這一張圖就能把人救出來,會不會還是太過於小心?如果下面的人因為我們的猶豫最後出事,我一定會後悔得一頭撞死。
小花是我們幾個人裡最冷靜的,他覺得我們除了一張路線圖,沒有得到任何更有用的資料,現在下去的危險性很大,也許不僅救不出他們,反而把自己困進去。
潘子之前提醒過我,我一直告訴自己,必須為所有人的生命負責,所以小花說的是對的,但是無論心裡說多少遍,我腦子只有無比的焦躁。
又等了四個小時,胖子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個時候小花才決定動一動。
他和潘子先帶人下去,摸一下這張路線圖的情況,看看是否準確,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