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一校之長,說出的話卻像一個地痞無賴,郎同學當然不樂意聽了。
“嗯嗯嗯嗯。”喉嚨發出四個聲調的嗯字之後,低頭朝地面吐了口痰。(敢情,她在醞釀著怎麼噁心人,以示自己的不滿。)
然後擤了擤鼻子,甩甩手裡的鼻涕蟲……
眾人不分敵我,全都遠離郎樂樂三步之外。
全都把她當細菌病毒躲避為上。
“我們可是你們東林的座上賓哦。”郎樂樂大言不慚地反手指著東林娛樂臺的方向,又指了指酸泡蘿蔔和泡椒鳳爪,平靜地解釋道:“特別是這二位,今天晚上還上了你們東林娛樂臺的《今晚有約》了哦,你們應該看到了吧?”
夷陵書生哪有不知,老蛇也知道,但其餘的該知道的就知道,不該知道的肯定不會知道。
夷陵校長兩眼精光直閃,緊逼著問道:“就算你們是參加了東林臺的節目,可沒必要走後山吧,前面大道放著不走?是什麼意思呢?”
“可能是這傻妞看上了別人,別人沒看上她,所以想走後山跳崖吧?”那個可惡的史努達,還記掛著與郎樂樂的過節,他在旁邊陰陽怪氣地答話。
“你才看上別人,你才被別人甩……”郎樂樂嗡著鼻音,回嘴:“我是看到了老蛇大神,是想商量我出書的事情……”
嘿嘿,這傻妞沒說幫酸泡蘿蔔要資料的事情,而說成了與雜誌有關聯的私人事務了。
這令老蛇和他的編輯同事們,萬萬沒想到,居然在人心浮躁的年代,還有人能靜下心來寫作。
老蛇有點感興趣了。
“說說看。是什麼樣的文稿?”老蛇炯而有神的眼睛,亮了那麼一下,然後又恢復平常,上前一步。第一次正面與她近距離交談。
身後的寂生滅提醒道:“可我們是雜誌社,不出書……”
話未說完,就被老蛇給打斷了:“小妹妹,我們有小說選登欄目,你有研究我們雜誌的風格了嗎?”
是呀,各個雜誌有各個雜誌的風格,就像各網站,每個網站的風格都不一樣。
郎樂樂豈有不知的道理。
“嗯,謝謝。我有觀察過。”她輕輕地點頭,再抬眸時。眼神晶亮,神采奕奕。
一聊起與文學有關的事情,她頓時來了精神,鼻涕都好像少了,被擦完之後都自覺地回了爐。不再掛出來騷擾她。
“說說看,你的小說符合《花花世界》雜誌的風格嗎?”老蛇一向苛刻嚴肅的臉龐,竟然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說出的話亦柔和了少許。
“當然符合啦,不然不會……”郎樂樂揚起笑臉,快速作答,生怕別人不聽了。她的功夫算是白費了。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老蛇身後的寂生滅(又是寂生滅,從他取的名字上就能看出來,是一個比較冷酷,哦,不對。是一個冷靜的傢伙,做事絕對靠譜)插話了: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到底寫得是啥,咱們主編一聽,自然知道符不符合了……”
郎樂樂一聽。趕緊答道:“哦,是。”
這已經非常明顯了,對方很不耐煩,也是哦,哪個人的時間不寶貴呢?何況還是日理萬機的主編大人。
“是這樣子的,我寫了一部玄幻小說……”郎樂樂看了眼寂生滅,在後者“你請繼續”的眼神中,她將視線投射到了老蛇臉上。
老蛇的眼睛裡,卻充滿了疑慮,因為關於玄幻小說的作者,好像以男生較多,女生不大擅長。
而此女居然卻說寫了部玄幻小說,老蛇的疑慮之色,瞬息換成了失落。
郎樂樂慌了,知道主編的失望表情意味著什麼。
那就是不感興趣了,不感興趣就意味著,沒有了繼續……
她趕緊抓過來背後的書包,從裡面翻出來一疊手稿,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為,此手稿全是用手寫的,並不像現代人都使用電腦和手機,寫好後再列印出來。
此女居然還保持傳統風格?用白紙寫黑紙,用鋼筆書寫心中的故事嗎?
全都張著嘴,瞪著眼,像看古董似的,看著這個大腦有些秀逗了的女作者。
有現代高科技不用,還這麼原始?
寂生滅(看看,又是寂生滅,全怪你的名字取得太冷靜了)小聲嘟囔道:“這人也太萌萌噠了,一定忘了吃藥了?”
而與寂生滅並肩站著的晨窗風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面朝姑娘,春暖花開。
嘴角融融笑意,鼓勵郎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