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時候我剛好回去過,爸也問起過你,也說讓我給你帶個話,你不管要和哪個過,先把尚家的事解決了,不然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和石民過一輩子?要是他半路又和別人結婚你怎麼辦?”
說到最後,已經是張秀蘭想問的,或者是提醒。
張秀枝神情一愣,緩緩放下手裡的筷子,“你們都不瞭解,我和尚剛強過了兩年,知道他是什麼人,不說旁的,只要我一回去,就是讓我死了,他也不會同意和我離婚。”
說到這,張秀枝頓了頓,臉上閃過嘲諷之色,“他還指望著我為他當牛做馬,掙錢養家和他的孩子呢,哪裡會放了這麼容易的勞力。”
“那就這樣躲一輩子?沒有保障的和石民過一輩子?”張秀蘭很失望,“姐,你以前不是這樣,哪怕你在膽小,你也會站出來去面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避著。”
“蘭子,你不懂。”張秀枝神情有些呆滯,“當你有了在乎的人,就怕死更怕失去。”
“你怕失去石民?”張秀蘭冷笑兩聲,聲音就像東西滑過金屬的聲音一般刺耳,“他哪裡值得你在乎?一個使些下作手段勾引有夫之婦私奔的人,若是他真在乎你,他有擔當,就該和你一起站出來面對所有人,而不是東躲西藏,讓你揹負罵名,甚至連一頓飽飯都不能給你的男人,他還算是男人嗎?想要女人卻連女人都養不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姐你喜歡的人?”
說話的時候,張秀蘭一直緊緊的盯著張秀枝,眼裡的失望毫不遮掩的展露在臉上,包括對石民的厭惡。
特別是想到上輩子她後半輩子受的苦,重活一世她跳出來了,姐姐卻跳了進去,可恨的是她怎麼做都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越陷越深,甚至到了這種痴迷的程度。
眼前的姐姐,就像上輩子了的她一般。
不,怎麼可能一樣。
上輩子她是看開看透,被石民哄去,等結婚後才知道石民什麼樣,縱然沒有離開石民,那也不是因為愛,而是想好好過日子爭口氣給別人看。
可姐姐卻是痴迷的迷戀著石民,連自己此時的境地是什麼樣都不知道,一味的認為眼前的男人是好的。
“蘭子,我知道你不喜歡石民,可我喜歡他,哪怕和他在一起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我也覺得開心,我嫁給尚剛強兩年也沒有過的開心。”說到這,張秀枝的眼睛又紅了起來,身子慢慢滑下炕,“天色不早,我也該回了,不然他該擔心了,你也早點歇著,得了空我再來看你。”
丟下話,人卻是沖沖離去。
張秀蘭看著沖沖離去的身影,苦笑的靠在火牆上,像魔怔一樣,和上輩子的她對趙興華的迷戀有什麼區別?她自己都犯過錯,又有什麼理由去指責別人?
罷了,路是自己走的,腳下的泡也是自己走出來的,是好是壞自己慢慢體會吧,她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又撿起筷子,就著芥菜疙瘩,張秀蘭又吃了兩碗粥,這才收拾了桌子,跟本不知道外面,張秀枝在從屋裡跑出院之後,就在外面的道上看到了石民。
“你怎麼在這裡?你一直站在這裡?”張秀枝跑過去,握住他的手,發現冰冷的像冰塊一樣,忍不住紅了眼睛,“你怎麼這麼傻?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凍感冒了怎麼辦?”
石民抬手推了推眼鏡,笑的和煦,“沒事,就站了一會兒,怕你一會兒不敢回去,就想過來接你,既然出來了,咱們就回去吧,對了,我和曹大叔說好了,把村東頭的那個小房租給咱們,聽曹大叔說以前你和秀蘭也在那裡住過,雖然有大半年沒有住人,不過到底收拾過,咱們住進去,再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好,把住處安頓下來,我再去山下撿些柴,咱們手裡的這點錢也夠買這一冬的糧食吃,沒事的時候,我再去山上打些野味,也好好給你補補。”
聽著石民的話,又被他握著手往前領著走,張秀枝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湧,石民這麼好,若不是因為她,妹妹又怎麼會這樣的討厭石民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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