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錯覺,張秀蘭仍舊沒有動一下,更沒有出聲,側耳注意著窗外的動靜,果然在等待中,那挖東西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張秀蘭可以肯定是有人在弄窗戶。
不由她多想,對著窗外大喝道,“誰在外面?老孃現在就拿刀砍了你。”
想到從家裡出來一路發生的事,到了這裡才剛掙上點錢就又被人惦記上,張秀蘭的怒火騰的一下變燃了起來,一個大步竄到灶臺那裡,拿起昨天宋小花送來的小刀就直奔門外而去。
等張秀蘭從裡面開啟門,赤腳站在門外的時候,四下裡靜悄悄的,哪裡還有身影,一片漆黑就是有人偷在不遠處,也看不到。
張秀蘭破口大罵,“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給老孃聽好了,老孃敢一個人在這裡做生意,就說明老孃不是個好欺負的,這是第一次,再有第二次,老孃就讓你帶掛血走。”
寂靜的夜裡,張秀蘭這樣破口大罵,引得鎮裡的狗也跟著叫了起來,此起彼伏,有幾家離的近的也都開了頭,不多時就有男人探出頭來往張秀蘭這裡望。
張秀蘭藉機又罵道,“你個黑心腸的,大半夜來扒我的窗戶,我詛咒你全家不得好死,生出來的子子孫孫活不過一歲,讓你吃飯噎死,走路摔死,是男的被戴綠帽子,是女的就成蕩*婦。”
張秀蘭罵的難聽,又是在夜裡。句句清楚的落到了幾個探頭出來的人耳裡,張秀蘭也不多說,拿著刀轉身進了屋。她都回去了,看熱鬧的也都關了門。
張秀蘭回到屋先鎖了門,靠在門上,一隻手摸著胸口,只覺得心臟都要跳了出來,剛剛也是衝動之下才做了這樣的舉動,她並不後悔。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是第一次,要是不來點厲害的,以後還真不知道會出啥事。
鬧成這樣,張秀蘭也沒心思睡覺。估摸著從罵人到現在有過去一個小時了,她才靠在視窗掀起一塊偷偷的往外面看,並沒有人,看來是被她嚇走了。
張秀蘭拿出鑰匙開啟門,藉著月光在窗下用手裡的刀挖坑,從窗戶這頭挖到那頭,有一步寬兩拳深,挖的時候張秀蘭還一直注意著四下裡的動靜,生怕被人發現。然後又回屋裡把在高雲寶那裡買來的木頭絆子拿出來堆在窗下,挖出來的土也都移到了屋裡面,弄的看不出來挖過。這才回了屋。
躺在炕上沒一兩個小時,天也亮了,外面的馬車聽,張秀蘭坐起來,知道是徐老漢來了,起身去開門。
徐老漢手裡拿著昨天裝酥餅的筐。“閨女,昨天大半夜的咋了?我聽人說好像是出事了?”
張秀蘭接過筐和三十塊錢。也不瞞著,“昨晚不知道誰來扒我的窗戶,大爺也知道我一個姑娘家住在這裡,大半夜的來扒窗戶能有啥好事?咋們這鎮子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幹這種甩陰德的事,也不怕不得好死。”
徐老漢大驚失色,“這是誰壞了心眼,幹這種缺德的事,怕也是一時糊塗,你也別往心裡去,不過一個閨女家自己在外面確實不安全,大爺多問一句,你也別多想,咋不見你家人呢?”
這怕是鎮里人都好奇的地方吧?
張秀蘭見慣了以前那個曹老漢的薄涼,見徐老漢這樣虛偽的嘴臉,也不惱,“我哥哥就在這裡的部隊上,他說這裡不錯,我才過來做個小生意,父母都在家種地呢,哪成想竟有這種事發生,怕是都沒有見過我哥哥,就以為我是一個人呢,也不想想,我一個閨孃家,要是一個人出來,家裡哪能放心。”
“呀,原來是在咱們這邊的部隊上啊,當兵好啊。”徐老漢打聽出來了,也沒再多問,外面馬車上還有人等著,這才走了。
送走了徐老漢,不多時高雲寶也來了,聽張秀蘭說了昨晚的事,就一臉的惱氣,“妹子,你搬到我家去住吧,我家有兩屋,你自己睡一個,我和你嫂子睡一個。”
“高大哥,這哪行。”張秀蘭打昨晚有了主意,就也不擔心這事了,“只是有點事得麻煩一下大哥,能不能幫我買幾個打獵用來夾獵物的大鐵夾子?”
“這事好辦,咱們這樹林多,家家都有,我家就有,你要幾個?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高雲寶一拍胸口,轉身就要走。
張秀蘭忙叫住他,“高大哥,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張秀蘭也不等高雲寶多說,轉身回了屋,拿了筐出來又鎖了門,才笑道,“走吧。”
要是讓高雲寶大搖大擺的送來,怕會被有心人看到,那她也白準備了,對方也會警惕起來。
高雲寶先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可人要到自己家去,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