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張秀枝走上前來。
“沒事,就是餓了。”張秀蘭怕姐姐擔心,故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邊繞開剛剛的話題,“這房子現在還能住,下半夜也得蓋厚被子,等冬天一來,四面都透風,還不得凍死人?我想著等白天咱們倆沒事的時候,去些泥在外面胡上,起碼能頂些風,冬天炕燒的熱熱的,也不會太冷。”
“也只能這樣。”看著光凸凸連炕蓆都沒有的火炕,張秀枝皺著眉,不知道要怎麼辦。
“姐,我看那邊有個小水池,雖然不大,不過邊上長了挺多的蘆葦,下午得空先割回來,砸一砸咱們自己試著編個炕蓆,編不好能鋪就行。”眼下這個情況,什麼都得靠自己。
張秀枝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小木房沒有窗戶,大白天的就借住門口的光,到了晚上就得點燭,這裡全是樹木,就怕火,燭又貴,加上房子透風,點上燭也會被風給吹滅,所以晚上乾脆就沒有光。
小木屋蓋的不大,炕也就能睡四個人大小,從門口進來,正對面就是炕,離門有五步遠。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像個住的地方了。
“姐,你看看這是啥?”張秀蘭從包裹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張秀枝的面前。
張秀枝接了過來,“咦,這大鎖頭不是咱們家裡的那個鎖廂房的嗎?”
家家種糧食,又怕被偷,鎖廂房的鎖頭都很大。
“是啊,我想著咱們到這邊來,晚上得把門鎖好了,就把家裡的拿來了。”
“媽知道嗎?”張秀枝一驚。
“她知道還會讓我拿嗎?我偷偷拿的,閨女到外面打工,她個當媽的,連把鎖頭都捨不得就完了。”張秀枝可不覺得心虛。
張秀枝搖了搖頭,“拿都拿來了,算了,媽也就氣一陣子就過去了。”
張秀蘭拿全套,就是門篦子都一起撬了下來,張秀枝看到妹妹找來釘子在門裡面釘,不知道家裡母親會被氣成什麼樣。
張秀蘭正釘著,外面的光被擋住,她抬頭看去,“你有事?”
是石民。
一身青色的衣服褲子,有八分新,衣褲上還有些常年不穿疊起來壓出來的橫線。
梳著平頭,眼睛看著人像一灘的水,盯久了彷彿能把你看化了,加上面相清秀,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文質彬彬性格好的小夥子。
上輩子,張秀蘭不就是被石民的外表給迷惑了嗎?
他又說不在乎她離過婚,等結了婚她才知道,他是家裡太窮,娶不上媳婦,沒房沒地誰會嫁給他?他又四處打工,一分錢也沒有攢下,還欠著賭債,就是能娶回她這個離過婚的,那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惜,這一切都是她嫁給石民後才慢慢發現的,結果已經晚了,又不想被人笑話再離婚,她硬是咬牙挺著,結果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
重活一世,再看到這樣清秀又文質彬彬的石民,張秀蘭一點也不心動,到覺得渾身發寒,聲音裡帶著疏離。
“我看你在釘東西,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石民笑的很是客氣。
“不用,弄完了,謝謝。”張秀蘭回答的乾脆,手裡卻拿著還沒有釘的另一隻門篦子。
“不客氣。”石民看到張秀蘭手裡的門篦子也沒有多說,笑著點點頭,轉身回了對面。
張秀枝看得清楚,一臉的疑惑,“這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然妹妹這樣好的性子,不可能把人拒絕千里之外,何況人家又是過來幫忙的。
張秀蘭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還是離他們這些男的遠點,傳出什麼閒話來,也不好聽。”
到是這個理,張秀枝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
張秀蘭把門篦子釘好,那邊廚房裡的飯菜也燜的差不多了,這才喊了眾人吃飯,大白米飯加上白菜土豆湯,每人泡了一碗的飯端出去蹲在院子裡吃。
吃是好吃,高大江卻勉不了擔心,等吃完往廚房裡送碗筷的時候,叫過張秀蘭小聲說話,“咱們這些東西可要吃到月底的,你得算計好了,別到時不夠,那就得用你的工資買了。”
連著兩天都被高大江提醒這事,張秀蘭也不生氣,“高大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高江大顯然不信,可也沒有到月底,現在說啥都沒用,點點頭跟著眾人一起往山裡去出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