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顧昕毓在張黎的手機上發現了她做的小玩偶。不是說傻里傻氣的嗎，對上女人質問的眼神，張黎沒由來的心虛。

他尷尬地開口，“你吃了飯沒？”

“吃了。”顧昕毓知趣地不提這件事。

有時候顧昕毓會想，張黎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在她的生活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假想男友，也不盡然。上下級不會日日纏在一起親吻，不會在睡前親密無間，不會在客廳摟摟抱抱，不會在他的辦公室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

她可以說自己是被強迫的，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可是顧昕毓知道，若是自己的態度夠決絕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這些，反而會是那日在賓館裡那般，魚死網破。

他的孩子氣，他不經意的小體貼，他床笫之間的溫柔纏綿，他偶爾的無理取鬧，冷言冷語，顧昕毓不知自己何時早已欣然接受。

可他是個情場浪子，他的緋聞花邊三天三夜都數不完，他的歷任女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顧昕毓不知是該勇敢往前還是自保地後退。

一個月的時候只剩最後幾天，顧昕毓對這種坐吃等死的生活居然有點說不出的不捨。

“明兒沒事咱們去海邊玩吧。”張黎一抬眼，對上正盯著他側臉的顧昕毓，她的眼神迷濛，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

張黎最愛這個時候的她，懵懵懂懂，就像是剛下凡的小仙女。

“顧昕毓，我抱一下。”他從辦公桌上起身，將瘦弱的身體摟進自己懷裡，仿若有她才完整。

“怎麼了？想什麼呢？我說話都不聽。”他的聲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譴倦，他揉了揉她圓潤透明的耳垂，對著修長的脖頸呼氣。

她這兒最是敏感了，沒一會兒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別……這是辦公室呢，被人看見像什麼話？”顧昕毓對他都沒不能如之前一般狠決，也給了張黎可趁之機。

張黎低聲笑了笑，聲線是成熟男人的低沉醇厚。“怕什麼？我不說話誰敢進來？” 端的是有恃無恐。

“別鬧，讓我看看。”張黎凝視著這一張小臉。

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細緻烏黑的長髮，常常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著長髮，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面板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

僅僅是一眼，便讓人過目不忘。張黎笑了笑，這莫不是一見鍾情？要不是一眼萬年，自己怎麼會心心念念要睡她？現在睡不到也心甘情願陪著她，這種感情，讓人頭痛，也讓人慾罷不能。

“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他在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耳語。

“啊？”顧昕毓正發著呆，錯過了某人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