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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騎著小摩的,也不顧路人瞥來的鄙夷視線,騰出手,從小包裡掏出了一瓶起泡酒,抽空喝了一口。
“嘶…”酒入喉嚨,他倒吸了一口暢快的,美美的嘆息。
淡淡的,一點都不強烈,香甜,爽口,沒有粗曠的,刀烈般的灼傷感,也沒有最直接的味蕾刺激。
有的,只是精確的花香和果味,代表夏日的清涼。
說實話,他不喜歡這種顏值高,酸甜平衡,被稱為“ddy酒”的起泡酒。
但酒鬼的至理名言之一:
“呀,所謂免費的酒,總是最好喝的。”
習慣就是習慣,把一件陌生的事情,做成了如同每日要喝水一般,就是習慣。
我們無法將其隨意的扔出窗外,只能一步一步地引下樓。
要麼跌跌撞撞,要麼一站到底。
阿姆習慣與上帝做賭,但賭注從來都不跟自己有關,性格頑劣,滿口胡話不假,但應下的承諾是真。
輸了,得認。
這是他自己勉強不多的底線了。
微風吹拂著臉龐。
長長的頭髮微微吹動,陽光灑在肩上。
“哈。”
少年無語的笑出聲,一想到那個“小瑪蒂”臨走之前,頗為孩子氣的言語,就由衷的想打人。
該怎麼形容這種古怪的心情呢?
將小摩的熄了火,外賣送完了,他就順道去了方才電話裡,讓自己上班的地方。
奇怪的,這次竟然不是去那棟大樓,而是讓他去一棟半地下室的地方。
阿姆沒著急趕著去,而是到了半路,就著急地跳下車,但腳丫子一碰地,還是忍不住跳了起來,大罵一聲“阿西吧!燙!”
他光著腳丫子,不僅被小摩的的踏板燙得,還有被炙熱的馬路烤得,忍不住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彷彿有一股淡淡的焦香味傳來。
迫不得已之下,他東摸西掏,把所有的袋子都不放過,最後也摸不出個所以然。
阿姆皺著眉想了想,絞盡腦汁,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興奮的挑挑眉。
他趕忙開啟布包,研究許久,才驚呼一聲,從裡面一個縫合的隱蔽小口袋裡,撕開——
“果然,小娟吶,嗚,生薑歐巴要哭了!”
裡面赫然藏著有一些散錢放在裡面,不多不少,一頓飯的錢。
錢是一捆,用小姑娘最喜歡的淡黃
色橡皮筋綁著的。
阿姆簡直熱淚盈眶,應該是wuli小娟為自己準備的“棺材本”,免得他自己餓死街頭。
哎一古,果然是自己貼心的鄰家姑娘,生薑歐巴沒看錯你!
孩子氣的阿姆,原本因為昨晚小娟沒來接自己,還掛電話的惡劣行為生悶氣,現在,簡直歡喜的不行。
可愛的姑娘一生平安。
願上帝保佑wuli小娟的身高,再拔高二尺。
祈禱完,阿姆小心地攥著散錢,警惕地四處張望,唯恐又出意外,步伐一瘸一拐,時不時蹦蹦跳跳,跟個帕布似的走到了二百米外的攤位上。
不一會兒,以極低的價格,買一送一,拖鞋送“菸斗”。
實際上就是一個玩具,叫“菸斗大亨”,塑膠外殼,菸斗形狀,只不過吸的不是菸草,而是吹球,它在菸斗口上裝一圈網,保護球不飛走,只要用力一吹,球就會往上冒,形成漂浮的狀態。
在80年代風靡一時…可是,腳踩人字拖,嘴叼“菸斗大亨”。
“孩子,試試啊,吹嘛,很好玩的!”
老闆眼神真誠,直接塞到阿姆手裡,也不顧他願不願意,熱情洋溢,不斷在對一臉冷漠嫌棄的阿姆推薦,遊說著。
吹個球啊!!
誒西吧,這老闆年輕的時候,肯定沒少捱過社會的毒打!
穿著一雙最便宜的人字拖,上面印著小黃人的圖案,叼著菸斗,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吹啊吹,吹出我的驕傲放縱。
還別說,阿姆確實有種自己是“西林洞大亨”的感覺。
路過一家炸雞店,停下腳步。
在小姐姐忍俊不禁,又時不時抬頭偷瞄,被他吸引的小眼神中,拆下皮筋,阿姆囂張地叼著“菸斗”,吹著球,一邊遞過錢。
“歡迎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