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定會非常高興。”
皇帝搖頭道:“康熙爺在時,就是因為過早公佈了儲君,才讓諸子起了奪嫡之心。朕會和先帝一樣,將太子的名字藏於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後,等朕百年之後,群臣自然會依照這個立定儲君。這樣也防止太子驕矜,母家專權。所以,朕不打算告訴皇后,如懿,你也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
如懿望著皇帝的眼睛,頷首道:“皇上說的,臣妾都記著。倒是有一事,臣妾不能不問問皇上。王欽已死,如今伺候皇上的人可還得心應手麼?要不要再從內務府選些好的來伺候?”
皇帝夾了一點小菜喝了口粥道:“李玉事事仔細,人也謙和不驕矜,朕打算再看他兩個月,就將副總管太監的位子給他。”
如懿柔聲道:“李玉人是機靈,也忠心,但他年輕,皇上得好好歷練了才能放手重用啊。”
皇帝“嗯”了一聲,聽見外頭人聲響起,便道:“外頭是什麼人?”
如懿探首看了看道:“是御膳房給怡貴人送的新鮮魚蝦,都是一早送來交由小廚房親手烹製的。”
皇帝道:“太醫是說過,有孕之後要多食魚蝦,朕記得那時候玫貴人也很喜歡吃。朕昨日去看怡貴人,發現她這幾天總說頭昏頭痛,夜不安枕,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朕心裡十分擔憂。”
如懿道:“太醫已經來看過,說初初有孕之人的確會如此。而且因為怡貴人夜不安枕,嘴上還發了潰瘍,幸而太醫已經開了清涼下火的湯藥了。臣妾會叮囑小廚房多用菊花茶和綠豆湯,希望怡貴人服下之後會舒適些許。”
皇帝蹙眉道:“玫貴人有孕之時也是心火旺盛口角潰瘍,朕如今看見怡貴人,實在是心有餘悸。如今皇后無暇分身,如懿,一切就需你多多照顧了。”
如懿含笑道:“皇上既放心,怡貴人住在延禧宮,便是放心臣妾了的。”
皇帝悠然長嗅:“朕當然放心。就像每每聞著你殿中才有的沉水香,朕便覺得心思寧靜分明。”
如懿微微一笑:“那也是皇上恩准,只許臣妾所用罷了。”
飯畢,皇帝便起身往養心殿去。如懿想著太子一事,又念著怡貴人的身體,實在是百感交集。正想著,卻見海蘭急匆匆過來道:“姐姐,我剛從怡貴人那裡過來,像是不大好呢,你快過去看看。”
如懿趕忙起身,一迭聲吩咐了去請太醫,立刻跟了海蘭往東暖閣去。因著怡貴人有身子一直畏寒,雖然入了三月裡,她殿中仍供著炭盆暖爐。如懿攜了海蘭一進去,便覺得那暖意兜頭兜臉撲來,不覺生了濛濛一層汗意。
怡貴人裹著一條暗紫織花雲錦被,整個人乏力地歪在床上,似乎呼吸有些艱難,一張臉也憋成了暗紫色,與那錦被一般無二。殿內焚著檀香,連炭盆裡也扔著一把佛手,被暖氣一烘,種種香氣織在一起,香是香,卻讓人聞著有些渾濁氣悶。
如懿忙吩咐道:“裡頭的香氣太重了,快開了窗給貴人透透氣。”
怡貴人緊緊擁著被子,往床裡縮道:“嫻妃娘娘,別開窗,有人要害我!”
如懿忙笑道:“好妹妹,這是在延禧宮,沒人敢害你!”她伸手摸了摸怡貴人的臉,她身上臉上都熱熱的,出了好大一身汗,她忙取過絹子替怡貴人輕輕擦拭了,溫聲道:“你別怕,告訴本宮,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怡貴人畏懼地縮在床角,驚惶地指著地上道:“好多蛇,好多好多蛇要咬我!”
海蘭忙摘下銀帳鉤上懸著的一個香包,笑道:“你別怕,延禧宮裡掛了好多驅蛇的香包,蛇一聞到氣味就跑了,你安心住著就是。”
海蘭看了看怡貴人,有些擔心道:“怡貴人似乎有些發熱呢,你們去取些熱水來給貴人服下。”她看著怡貴人嘴角的潰瘍,似乎又比昨天大了一些,便道:“太醫開的清熱去火的藥都給貴人喝了麼?怎麼貴人嘴上的口子長得更厲害了。”
伺候怡貴人的環心道:“回海貴人的話,小主昨夜的晚膳貪吃了些魚蝦,那東西是發的,估計因為如此,嘴上的東西才長得大了些。奴婢也勸過,但小主說多食魚蝦可以讓腹中的孩子聰明,所以寧可發些潰瘍。”
海蘭無奈道:“那便罷了。你們還是聽我的囑咐,平日給怡貴人服用的茶水都換成胎菊茶才好。”
正說話間,許太醫便到了,如懿忙讓了許太醫為怡貴人看脈。許太醫一徑只是搖頭:“小主連日來夢魘頗深,是不是?”
許太醫會意:“一旦醒來便渾身發熱,虛弱無力,心悸難安,更兼因噩夢而渾身顫抖,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