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裡所想的事,另一個就會替她說出來。可咱們——”
用不著弟弟說出來,做姐姐的也懂得他的意思了。
她和弟弟和性格的確有很大的不同,她性格單純,心裡是歡喜或是憂愁,往往給人一恨就看得出來;弟弟的性格可複雜多了,他有時顯得老成,有時又很容易激動,甚至還會弄點兒狡獪。不過弟弟的這各性格,倒並不是由她自己觀察出來。雖然她從小就隱隱覺得弟弟的性格和她有些不一樣,但她還是不能觀察得這深刻的。弟弟的性格,是由幾個對她弟弟頗感興趣的師姐和她說的。
她苦笑道:“弟弟,我的確不知你心裡在想什麼,不能告訴姐姐嗎?”
她道:“姐姐,我、我……”
藍水靈道:“咱們一出孃胎就在一起,你有什麼苦惱,就對姐姐說吧,心裡的苦惱一說出來,就會好的。姐姐的本領比不上你,不能幫你打架,可願能夠幫你減輕苦惱。”她輕輕撫拍弟弟,全權真有點兒象大姐姐的模樣。
藍玉京道:“我、我不知怎樣說才好!”
藍水靈道:“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難道對姐姐還要顧忌什麼嗎?”
藍玉京道:“姐姐,你剛才說起打架,我就打架說起吧,我幾乎忍不住要他們打一架!”
藍水靈道:“他們?”
藍玉京道:“就是你說的那些小牛鼻子!”
小牛鼻子就和他們同一輩份的那些小道士,藍水靈剛才還用這個稱呼給弟弟說過的,若在平時她聽得弟弟也這麼說,一定會笑出來,但此時她卻笑不出來了。弟弟的眼神充滿抑鬱和惱怒。
“為什麼要和他們打架?”藍水靈問道。
“他們在背後說我,一見我來就停口,不過我還是聽見了。”
“他們到底說你什麼?”
“他們說、說我是私生子”藍水靈怒道:“哪個說的?向他的師父告他!”
藍玉京苦笑道:“這種胡言亂語,怎能夠鬧出來讓大家知道?”
藍水靈想了一想,說道:“不錯,鬧起來是有點兒小題大做,咱們的爹孃也會尷尬的。不過,你既然不好罵他們,也不好打他們,那就只好當作是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不去理會他們就是了。”
藍玉京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咱們姐弟倆的相貌確實是很不相似嘛。”
藍水靈吃一驚道:“別人說不打緊,難道你也懷疑?”藍玉京道:“我、我——唉,姐姐,我也不知——”
藍水靈變了面色,說道:“弟弟,你一向聰明,怎麼忽然糊塗起來了?你想想,咱們雖然想貌不同,但卻是一母所生的雙胞胎,假如你是私生子,我豈不也是私生女了?我怎麼會是私生女呢?”她說了之後,這才想到,只憑自己長得和母親一模一樣,這個理由是不充分的。於是立即又補上兩句道“你懷疑什麼都可以,但你絕不能孃親是個壞女人。”
藍玉京道:“姐姐,你才糊塗呢。我當然不是懷疑娘,他們並非說是我媽的私生子。”
藍水靈倒真的有為和糊塗了,說道:“那你是誰的私生子?”
藍玉京道:“是別人拋棄的私生子,我是爹爹拾回來養大的。那個人是誰,我也知爹爹知不知道。”
藍水靈氣得一巴掌就打過去,就說道:“你真的這麼想?”
藍玉京抓住她的手,說道:“姐姐,你別生氣;你聽我說——”
“好,你說吧。”
“我不會這樣想,但不能禁止別人不這樣想。事實上他們就是在背後這麼樣嘰嘰喳喳議論我的來歷的。”
“你把他們當作放屁好了。”
藍玉京嘆口氣道:“也怪不得他們這樣議論我,誰叫我不象爹也不象娘呢。”
藍水靈是比較單純,但可不是笨姑娘,一聽弟弟這樣說,就知道弟弟口裡雖說不會這樣想,心裡其實正是這樣想的。
可是弟弟的目光充滿惶惑,充滿苦惱,用不著弟弟說出來,她也可以猜想得到,就因為長得不象爹孃,弟弟已經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她還忍心責備弟弟麼?
“弟弟,我說爹孃疼不疼你?”
“這還用問,我嫌他們疼得過份呢。”
“著哇,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如果你不是他們親生,他們怎會這樣疼你?”
她可不知,毛病主出在過份二字上。弟弟就正是因為爹孃對他過份寵愛,從不他,從不罵他,以至引起懷疑的。
她見弟弟沒有說話,藍玉京還能說什麼呢?只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