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是我也精益求精,又達到一個更新的境界,我又能夠發現你的劍法中不足之處了。這就是你為何感到你的劍法之中破綻越來越多的緣故。”
藍玉京這才徹底弄清楚其中道理,嘆口氣道:“我現在才懂切磋的重要。我用切磋二字,你不嫌我自高身份吧?其實你是先生,我是學生。”
那少年道:“其實你也是我的先生。你一定要和我客氣的話,那麼用教學相長這四個字就更加適當了。”
藍玉京嘆道:“學然後知不足。聖人之言,確是不錯。但不管是切磋也好,是教學相長也好,那都是永無止境的了。這許多頭緒紛繁的破綻,也是永遠補不完的了。”
那少年道:“你說對了一半。到了沒有招數之時,就沒有破綻。但即使到了可以隨心所欲之時,也還可以創出新的劍意的。亦即是說,武學之道,那才真正是永無止境!”
藍玉京悠然神往,“可惜我還要往少林寺,師祖雖沒有定下期限,也不能在這裡耽擱得太久了。嗯,現在已經是第十天啦。”
他心裡躊躇,臉色不覺也露了出來。那少年道:“小兄弟,你怎麼啦?”
藍玉京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我想,我應該走了。”
那少年淡淡說道:“你想走就走,我不會攔阻你的。”
藍玉京道:“這七天來,你幫忙我練劍法,我得益不少……”
那少年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說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咱們只能算是切磋劍法。我沒有多謝你,你也不必多謝我。”
藍玉京感激他的恩惠,暗自思量:“要是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豈不是說不過去。”
他想了一想,說道“你不肯做我的老師,但不知……”
那少年道:“怎麼樣?”
藍玉京道:“咱們已經相處了七天,該可以算得是朋友了吧?”他這帶有孩子氣的說話,逗得那少年笑了起來。
“朋友是自己結交的。那個人算不算是你的朋友,也只能由你自己決定。你認為是就是,你認為不是就不是。”那少年道。
藍玉京道:“我姓藍,名玉京。”初時他本來不願意把自己的姓名來歷告訴對方的,但此時反而是他想要知道對方的姓名了。既然要知道對方的姓名,當然就得先把自己的姓名說了出來。
那少年聽了他的名字,臉色似乎有點古怪,說道:“好,很好!”
藍玉京道:“什麼很好?”
那少年霍然一省,笑道:“我是說你這名字取得很好。”藍玉京不過是武當派一個未成年的小弟子,從來也沒下過武當山,他當然想不到外面的人竟然會知道他的名字,是以他雖然覺得那少年的面色似乎有點古怪,卻也不怎樣放在心上。
藍玉京見他沒說下去,只好再加一句:“我的名字已經和你說了。”
那少年道:“又不是我要你說的,你說了又怎麼樣?”
藍玉京逼得說道:“你不願意和我交朋友嗎?”
少年這才笑了起來,說道:“哦,原來你想知道我的姓名,不過,我的姓名可有點特別。”
藍玉京心想,姓名就是姓名,又會有什麼特別?心念末已,只聽得那少年已在緩緩說道:“我的姓是兩個字的,姓‘東方’,單名一個‘亮’字。”
說罷,似乎帶著一點緊張的神態注視著藍玉京,好像是等待他的反應。
藍玉京卻是不覺笑起來了,複姓雖然比較少,但也並不“特別”啊。
“你不覺得特別?”東方亮問。
“姓東方的人我是第一次聽到,但這個姓我是知道的。”藍玉京道。
東方亮道:“那你在笑什麼?只是笑我自認特別麼?”
藍玉京道:“你的姓名取得很好。”他不想令對方沒趣,對方既然稱讚過他的姓名,他便也禮尚往來。
東方亮道:“好在何處?”
藍玉京想不到他還要“糾纏”下去,好在他腦筋動得快,不假思索,便即說道:“東方一亮,就用不著在黑暗中摸索了。這不正好比喻我見到你一樣,許多我在劍法上想不通的地方,便都明白了麼?”
東方亮微笑道:“你的小嘴巴倒是真甜。”
他對姓名問題這麼“重視”,今得藍玉京頗為不解,因而也就不免有點奇怪了。“真想不到只是通名道姓,他就能說上這麼一大串,不有點無聊麼?”
他哪知道這件事可一點也不是“無聊”,他之所以覺得“無聊”,只不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