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悔聽說是個女的,本已鬆了口氣,但聽到也姓氏,卻又好像觸動什麼似的,怔了一怔,說道:“她複姓西門?”
藍水靈道:“她的父親就是三十年前北方的綠林盟主西門牧,不過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不悔師太道:“西門牧早已死了,她女兒想必不是女強盜吧?”
藍水靈道:“她父親死有時候,她不過兩三歲。父親一死,她的母親就已退出江湖,與她隱居深山了。我見過她的母親,她的母親也對我很好,認我做乾女兒。”
不悔師太道:“這麼說來,想必是這位西門夫人曾經傳授你的武功了?”
藍水靈道:“請師父恕罪,我不便推辭她的好意。不過,我在她家中只不過住了一個月左右,所學其實亦是甚少。”其實她的輕功主要是東方亮教她的,只是不敢對師父說罷了。
不悔師太道:“我對門戶之見看得很淡。何況她又是你的義母,而你也還只是我的掛名弟子。縱然是按最嚴格的武林規矩,我也沒權力禁止你學別派的武功。”
藍水靈道:“多謝師父寬容。弟子想懇求師你一事。”
不悔道:“你說。”
藍水靈道:“請師父答應,正式收我為徒。”原來她是想起了牟一羽那日要她幫忙“對付”東方亮之時,曾經給她許願,說是可以代求他的父親收她為徒。但藍水靈可不想要這樣的“殊榮”。
不悔說道:“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三清門下收俗家的女弟子可要循例稟告掌門一聲。待會兒見到掌門,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就和他說吧。這只是例行公事,他不會不答應的。”
藍水靈道:“多謝師父。”
不悔師太忽道:“西門夫人是不是長得很美?”
藍水靈道:“她和女兒站在一起,就好像姐妹一般,她的女兒已經像朵鮮花,但在母親身邊,卻又給母親比得黯然失色了。”
不悔嘆道:“怪不得她當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可惜我沒有機會見到她。”
不悔師太是個心熱面冷的人。素來不苟言笑。藍水靈聽了這話,不禁有點奇怪,何以師父會有這個想見西門夫人的念頭。
不悔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說道:“我是二十歲過後才出家的。二十多年前,我家住蘇州,那時殷明珠在她杭州的姐夫家裡小住,殷明珠就是後來的西門夫人,我年少好奇,曾經想到杭州去看看這位武林第一美人,究竟是長得怎麼漂亮,但可惜還未成行,殷明珠就已離開杭州了。”
藍水靈笑道:“師父,你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人兒吧,我猜你是想去和殷明珠比一比,對嗎?”
不悔你師太佯嗔道:“你這瘋丫頭,亂嚼舌頭,和師父也開起玩笑來了。還是說正經的吧,你的‘奇遇’似乎尚未說完呢。”
藍水靈道:“我這半年多的遭遇,說來話長。紫霄官就快到了,不如等到今晚我再和你說吧。”要知她是不想把有關東方亮的事告訴師父的,那麼如何“修剪”故事,可就得煞費思量了。
談到了西門燕,她又不能不同時想起了東方亮和牟一羽了。
“燕姐不知找到了東方大哥沒有,嗯,她對東方大哥那樣痴心,東方大哥卻像是有意躲避她。但願他們不要老是玩這‘捉藏’的遊戲了。要是再玩下去,說不定燕姐還會呷乾醋呷到我的頭上。”她想到那次西門燕要抓她回芳,為的就是不讓她在外面有可以接近東方亮的楊會,不覺啼笑皆非。那次是牟一羽幫她應付西門燕,她對牟一羽雖然殊無好感,但在這件事情上,她還是要感激他的。
“世事真是難料,那天我離開他們的時候,最後聽到的那幾句話,好像是燕姐已經給牟一羽說動,願意跟他一起到關外去找東方大哥了。奇怪。牟師叔又怎麼知道東方大哥要到關外?現在牟師叔已經回來,不知他是否幫燕姐找到了東方大哥?”
不過,儘管她想知道這個謎底,她還是害怕見到牟一羽的。
藍水靈心有所思,落後幾步,低聲喚道:“師父,師父!”
不悔師太回過頭來,見她面色蒼白,說道:“怎麼,走累了嗎”就快到了!?
“我不想進去了。”
“為什麼?”
“夠得上被請進紫霄宮的客人,多半不是尋常的客人,負責招等客人的想必都是本門長輩,我只是一個末入流的掛名弟子,恐怕……”
“怕什麼,有著我呢。鎮定點兒,別給人笑話我的徒兒上不得檯盤。”
“師父,我不是害怕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