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變化。
那人只是張開嘴巴一吹,就把罩到他的塵毛吹得隨風四散;吹氣的同進,反手一彈,只聽得錚的一聲,又把刺到他背心的那把長劍彈開了。這一彈,拿捏時候之準確,當真可說是妙到毫巔!
不悔、不波都是武當派的第二代弟子中的有數高手,尤其不波,不但劍術精妙,內功的造詣也很不弱。而這兩位武當高手,竟然禁不起那人的一吹一彈!
出奇的還不只此,不悔的腳步,似乎也踏不穩,踉踉蹌蹌的連退了七八步,方始能夠穩住身形,不波雖然沒給震退,但也晃了幾晃,跟著又是“當”的一聲,長劍脫手墜地。
眾人大驚之下,紛紛跑去搶救。但不知怎的,跑在前面那幾個人,忽然覺得身子痠麻,雙腳不聽使喚,“撲通”“撲通”的接二連三倒在地上。後面的人失聲驚呼,不約而同的止了腳步,那個陌生的客人早已跑得連影子出不見了。
泉如鏡是大行家,一看便知,說道:“這次總算沒有看錯,那人撒出的是酥骨散,酥骨散若是混在茶水裡給人喝下,最少恐怕也得三天才能恢復氣力,但只是吸進風中飄來的香氣,卻是無妨,休息半個時辰就會好的。”
不悔跟著也過來了,她與不波同聲說道:“不是!”
牟一羽道:“不是什麼?”
不悔道:“不是那個妖婦,這人的使毒手法雖然在那妖婦這上,手段卻是不如那妖婦的毒辣。”
不波則說得更簡單:“不是東方亮,東方亮沒有如此功力!”
那麼究竟是誰呢?牟一羽和好些人都想到了,但誰也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牟一羽鬆了口氣,說道:“不是那妖婦便好。”
不悔哼一聲道:“這個人只怕比那妖婦更難對付。”
不波苦笑道:“不管這人是誰,他總算已是手下留情,否則我恐怕已經粉身碎骨了。”他這話倒是不假,那人的功力確實在他之上,當時他們是在石樑搏鬥,那人若是趁他吸入酥骨散的迷香之際,只要運動一推,他已渾身無力,如何能夠抵擋?
牟一羽道:“依我看,還是不要追究此人是誰的好!”
不悔道:“這卻為何?”
牟一羽道:“師姐,如果你們懷疑的真是事實,這個人的出現或者反而可以替咱們武當派消除一個隱患。”他雖然沒有明言,但不悔、不波都是明白他的意思的。這人之所以手下留情,目的當然是不想和武當派結怨。因些,如果常五娘當真如不悔聽懷疑的已經來到了武當山,這個人跟著來到,自必是要找常五娘回去了。
牟一羽道:“聽說你那記名弟子已經回來了?”
不悔道:“水靈本來已經跟我來的,只因剛才發生的這件意外事情,我叫她回家去了。嗯,你的訊息倒是靈通得很呀,這樣一件小事,你都注意到了。”
牟一羽笑而不答,只道:“好,咱們現在是該回到紫霄宮了。”
藍水靈無可奈何,只好把西門燕帶回家裡。她的父母見她帶一個“男子”回來,初時大為驚詫,待到她稟明原委,這才轉為驚喜。藍靠山道:“姑娘,你放心住下吧。我這裡除了不岐道長偶然會來之外,觀中的道士是不會來的。只不這……”
西門燕道:“不過什麼?”
藍靠山道:“我想請你改回女裝,因為我還有一些種菜的朋友,要是他們來串門子,恐怕……”
西門燕笑道:“我懂。一個男子怎能和你的女兒同住一間房間?”
藍水靈道:“別開玩笑。說正經的,我們這間石屋是孤零零的獨處一角的,附近並無人家。來串門子的菜農不是沒有,但也很少的。只不過你可要安份點兒,別到處亂走。”
西門燕道:“我知道了。見了你的弟弟我就走。”藍水靈的父母不覺發出會心微笑,似乎想說什麼,卻不敢說。西門燕知道他們誤會,也不說破。
這晚她們同床夜話,西門燕把遼東碰上耿玉京的事情說給藍水靈聽,聽得藍水靈又是歡喜,又是驚奇。
“啊,他的劍法當真已經練得那麼厲害?”
“他不但劍法精妙,內功的造詣也比我深厚不知多少呢。那次我被常五孃的迷香所困,就是全靠他趕走那個妖婦,救了我的。他根本就不用口含碧靈丹,吸了迷香,一點事也沒有。”
藍水靈驚異不已,說道:“他在下山之前的幾天,曾和我在展旗峰下練習劍法,他給我喂招,他還輸了一招給我呢。只不過八個月功夫,怎的他就能如此突飛猛進?”
西門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