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晚後晚都不會來,禍患仍然存在!
“唉,要來的總是要來的!倒不如一了百了吧!”
正當他心潮起伏,片刻間轉了幾個念頭之際,忽聽得一聲嬌笑:“對不起,要你等久了!”
不錯,要來的終是要來的,常五娘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不岐道:“五娘,你聽我說……”
他是想盡最後一次努力,勸她離開。倘若她還要糾纏下去,那就唯有不顧一切與她作個了斷了。
但常五娘卻不肯聽他說,而是自顧自地搶著說道:“不能再等了,快走,快走!”
不岐道:“你自己走!”
常五娘忽地做了一個極其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對他非常關心,又好似帶著一點冷嘲的味道,湊近他的臉說道:“你錯了,這次是你非走不可!”
不岐想要把她推開,但轉念一想,尚未到翻臉的時候,只好暫且忍住,問道:“為什麼?”
常五娘故意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真糊塗,咱們已經做出了那件不該做的事情,還能不走嗎?”
不岐誤會她的意思,板臉說道:“正經點兒!”
常五娘道:“我說的是正經事呀,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已經回來了!”
不岐道:“你說的是哪個小子?”
常五娘道:“當然是那個你又要疼他,又要怕他的小子了,這小子與你仇深似海,你想想,除非他不知真相,否則他還能不趕回來向你尋仇?”
這話說中了不岐的心病,這幾天他翻來覆去思想的也正是這個問題。他曾經想過要向義子懺悔,坦白招供;也曾經想過利用義子對他的感情,編造謊言,繼續欺騙下去;甚至曾經想過,迫不得已之時,寧可犧牲別人,也不甘受身敗名裂之辱!一會兒這個念頭佔上風,一會兒那個念頭佔上風,直到此時此刻,他仍然是躊躇未決的。
常五娘道:“大丈夫當機立斷,趁那小子未到,此時不走,尚待何時?”
不岐仍在躊躇,但已給常五娘拉著他跑了兩步。
就在此際,忽聽得一個顫抖的聲音喝道:“不岐,你還想走嗎?”聲音雖然顫抖,卻是冷峻非常!
又一個要來的終於來了,不岐心頭一震,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出現在他的面前的,可不正是他的義子耿玉京!
“京兒,你……”他是看著耿玉京出世的,唉,他的“京兒”竟然直呼其名!
“你還叫我京兒,我什麼都知道了!”耿玉京咬著牙根說道。
不岐嘆道:“我也知道這一天總要來的,但沒想到來得這樣快!京,京兒,——你想要怎樣?”
耿玉京道:“你也知道是做了虧心事?”
不岐道:“不錯!這件事情,我後悔已經莫及,不過……”
耿五京喝道:“沒什麼不過的了,我只問你,你為何殺我爹孃?”
不岐面色灰白,顫聲說道:“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他只道耿玉京說的“爹孃”,乃是指自己的生身父母,因此一開口就拉到了“十八年前”。他哪知道,這麼一說,卻不啻是“不打自招’了。
耿玉京經過了這次的遼東之行後,從各方面打聽到的當年情事,早已有此懷疑,但現在從不岐口中親自說出來,亦即是證實了不岐就是害死他親生父母的兇手,這一強烈的震撼,仍是足以令得他悲憤欲狂!
“哼,你不知道怎樣說才好!你是不是還想花言巧語騙我?我告訴你,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說也好,不說也好,我定要你難逃公道!”耿王京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語氣卻是極其冷峻。
常五娘忽地說道:“振軍,你不知道怎麼說,我替你說吧,很簡單,只八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岐嘆口氣道:“不錯,當年這件事情,我的確是存有私心。但其間也確實是有許多誤會之處!”
耿玉京忍無可忍,陡地喝道:“你殺了我的養父、養母,難逆也是誤會?”
不岐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你說什麼?”
耿玉京喝道:“你還想抵賴?念在你教養之恩、你自行了斷吧!否則,你休怪我……”他已經在手握劍柄了。
常五娘突然把手一揚,一蓬毒針射出,喝道:“振軍,事已如此,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你還不快下殺手!”
耿玉京早有準備,常五娘射來的青蜂針被他的劍光絞得成為一片粉末,他拔劍飛身,出招攻敵,一氣呵成,使的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