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水靈茫然說道:“我懂。”
單一羽道:“東方亮是秉承他的師祖、師父之命,立志要挫敗咱們武當派的,你知道嗎?”
藍水靈道:“我知道。”
牟一羽道:“那麼,本派的劍法落在他的手上,你說危不危險?”
藍水靈道:“不過,他並未曾害過本派的弟子,他偷學了本派的劍法,也不見得就能盡敗本派高手。”
牟一羽道:“到了本派弟子受他所害之時,那就遲了。他現在只不過從令弟的手中偷學到一點本派的劉法,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再過三年五載,十年八年,那時他已精通本派劍法,但他的本門劍法,咱們卻摸不到底。到時候他是已知知彼,只怕我的爹爹也沒把握勝他了。何況他比我的爹爹年輕三十年。萬一……”
他沒有說下去,藍水靈已懂他的意思,心裡想道:“是啊,無名真人一死,那就不敢說他不能盡敗本派高手了。”
牟一羽繼續說道:“何況這個人心術不正,將來必定是個壞人。即使他不害本門弟了,他以本門劍法害其他的人,那也是本派所造的孽。”
他並沒解釋何以見得東方亮“心術不正”,又何以“將來必定是個壞人。”但藍水靈的心中是早已認定東方亮是本派仇敵的,不知不覺之中也就接受了牟一羽的說法了。
牟一羽續道:“還有他的武當劍法是從令弟手中得到的,若不趁早將他除掉,待到將來追究起來,令弟就要成為本派叛徒了。你願意見到你的弟弟身敗名裂麼?”
牟一羽說到了他的弟弟的事,這可打動她了。她猛地一驚,心裡想到:“是啊,我可以不管師門榮辱,反正有那麼多師伯、師叔、師姐、師兄,維護師門也不在乎多我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弟子。但弟弟的聲名我是必須顧全,我決不能讓他身敗名裂。那個東方亮既然是壞人,那就殺了他也無妨吧?”
藍水靈道:“小師叔,我願意去做這件事。不過,我的本領和東方亮差得太遠,怎能殺得了他?”
牟一羽道:“俗語有云,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你和他同行,須得裝作逐漸的相信他,喜歡他,漸漸他不會提防你了,你不愁沒有機會下手的。”
藍水靈道:“要我暗算他?”
牟一羽道:“偷施暗算,本來不是名門正道弟子之所當為;但事有大小輕重之分,為了師門榮辱,為了令弟聲名。無須拘泥小節!你只要能夠將他殺掉,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可,你是為本派立功,沒人敢說你半句閒話。”
藍水靈像從迷惘中醒來,點了點頭,說道:“我懂了。”其實她還不是真懂的。
牟一羽大為滿意,說道:“好,那你就去吧,待你功成回來,我一定兌現我諾言;請爹爹收你做關門弟子。”
藍水靈道:“我是為了弟弟做這件事,並非貪圖什麼。”
車一羽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但你不喜歡變成我的個師妹麼?你做了我的小師妹,咱們之間就更加可以無拘無束了。”
藍水靈本來猶有重心,心裡一想:“這個小師叔為人不錯,要是沒了輩份的拘束,倒是可以和他做個朋友的。”說道:“這件事言之尚早,我也未必就會在路上碰見東方亮。
牟一羽道“你只要朝著少林寺的方向走去,我敢擔保你一定會碰上他。”當下把方向告訴了藍水靈,兩人就分手了。
藍水靈獨行,不由得心亂如麻。一會兒想東方亮這個壞人是該殺掉,但一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死在她的手下,她就好象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在她眼前倒下去似的,心中有說不出的害怕。
她打了一個寒噤,心裡自己安慰自己:“小師叔又不是神仙,他怎知道我準會碰上那個東方亮?看來這只不過是他的希望而已。東方亮走得比我快,他已經走了多時,我一定不會碰上他的,不會碰上他的。”眼前的幻影忽然變了,不是東方亮鮮血淋淋的幻影。是小師叔師張似笑非笑的臉龐,小師叔好象對她說:“你這樣想,只不過是你不願意殺他,因此希望不要碰上他罷了!但你怎麼不想你的弟弟,此人不死,你的弟弟就會毀在他的手上!”
小師叔的微笑好象變成了一股壓力,她也不知道為了“維護”弟弟的緣故,還是為了這股壓力的緣故,不知不覺又走快了一些。
日影漸向西斜,她已經走過了剛才碰上東方亮的那個地方了。她暗自想道:“此去少林寺不知要走多少天,要是到了少林寺門前,我還沒碰上他的話.那我也可以回去向小師叔交差了。咦,我為什麼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