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靈不覺又急起來,道:“只不過什麼?”
牟一羽道:“他用的是一種邪門手法,我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兒。我並沒受傷,只不過輕功卻是暫時不能施展。”
藍水靈詫道:“有這樣古怪的手法?”
牟一羽道:“這種內功上的奧妙,現在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但你也不用替我擔心,過些時候,就會恢復如常的。”
原來在最後那招,他被東方亮刺了三處穴道。東方亮的內力用得恰到好處,並沒有封閉他的穴道,只是令他的穴道酥麻,在三天之內,不能運用內功。內功不能運用,輕功也不能施展了。
藍水靈心裡不安:“他跑路都好像有點艱難,總得有個人照料他。”便道:“小師叔,都是我累了你。”
牟一羽道:“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藍水靈道:“我不想到別處去了,小師叔,我送你回山吧。”
牟一羽道:“你不是要找你的弟弟麼,那個人已經告訴你了,何以你又漠然置之?”
藍水靈道:“那人是本門仇敵,他說的話怎能相信。何況他也並沒有告訴我什麼,他只是要我跟他一起去找,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說我會上了他的當嗎?”
牟一羽道:“但在他的話語之中,卻已暗示你的弟弟在少林寺,你也不想單獨去少林寺試探試探麼?”
藍水靈道:“決不可能!”
牟一羽道:“為什麼?”
藍水靈道:“我聽得師父說過,武當派的祖師張真人本來是在少林寺當過小廝的,後來他私自離開少林寺,創立了本派。少林派有些氣量狹窄的和尚,就一直把他看作犯戒私逃的棄徒。雖然他們不敢公然上武當山問罪,但自張真人創立本派以來,直到如今,少林、武當弟子也還是懷著心病的。少林派的弟子從不上武當山,武當派的弟子也從不踏進少林寺。”
牟一羽道:“這也不過是‘心病’造成的‘慣例’而已,兩派都沒有把不許門下弟子往來列為禁條的,據我所知,本派第三代的掌門人就曾經去過一次少林寺,不過那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武當派第三代的掌門人就是他的祖先牟獨逸,亦是武當派有史以來唯一的俗家弟子。
藍水靈道:“我弟弟只是武當派的一個小弟子,怎能和掌門人相比。況且,他無端端地去少林寺做什麼?”
牟一羽道:“因此,你不相信東方亮說的話。”
藍水靈道:“當然不信!”
牟一羽若有所想,半晌忽道:“但那也說不定是真的啊!”
藍水靈瞪大眼睛看牟一羽,面露詫異之色。
牟一羽道:“我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我只是在想,東方亮明知武當和少林是有心病的,他捏造謊言,為何不說別的地方,卻偏偏挑上了少林寺?世上有些事情,往往是出乎情理之常的。所以我本來是不相信的,現在也不能不有點思疑了。”
藍水靈道:“一來我是怕中了東方亮的圈套,二來少林寺中都是大和尚,聽說那些大和尚的規矩很嚴,他們是不會讓女子人寺的。”
牟一羽道:“不錯,少林寺有這麼一條規矩。”
藍水靈續道:“三來,我想,少林武當雖有心病,但那大和尚是決計不會害我的弟弟的,我也就不必擔心了。”她雖然天真爛漫,不通世故,但這三點理由,倒是想得合情合理。
藍水靈道:“小師叔,別的地方我也不想去玩了,我陪你回山。”
牟一羽笑道:“你怕我在路上出事,要留在我的身邊照料我,是嗎?”
藍水靈面上一紅,說道:“我雖然沒本事照料你,但彼此有個伴也總是比較好啊。”其實她是有這個意思的。她覺得牟一羽這次受到挫敗,都是被她所累之故,牟一羽雖說沒有受傷,但在這兩三天之內,功力還是未能恢復的。她覺得有“照料”這位小師叔的責任。而且,小師步這次敗在那人之手,心裡不知有多難過。我與他同行,也可以給他一點安慰。
牟一羽心中歡喜,微笑說道:“藍姑娘,你心腸真好,要是我有你這樣一個好妹子就好了。”
藍水靈說道:“我希望多一個哥哥,但這樣一來,你可就吃了虧了,你本來是我的師叔,怎可以無端降了一輩。”
牟一羽道:“其實我也不比你大了幾年,你不是叫我小師叔的嗎?”
藍水靈道:“小師叔也還是師叔,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我就去掉這個小字。”
牟一羽笑道:“你現在是不悔師姐的掛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