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哈哈一笑,說道:“唐二先生言重了,請恕貧道放肆。”
他道號無色,確是已經甚破聲色,眼中並無男女之別。他走過去把常五娘抱起來,只覺她的身體已經僵硬,一探她的鼻端,氣息亦已毫無。
但奇怪的是,他卻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在武當派中,他雖然不以內功著名,但身為長老,內功的造詣當然還是不弱。聞到這股幽香,竟然也感呼吸不舒,頭昏目眩。
唐仲山冷冷說道:“小還丹也好,純陽丹也好,只怕也未必能夠解得我唐家獨門秘製的斷魂冷香散吧?”
“斷魂冷香散”是唐家七大劇毒之一,聞香斷魂,無藥可解。除非內功深湛的人,事先閉了呼吸,或可避免受害,但即使是內功深湛的人,若被這藥散納入口中,那也是決難抵禦的。
無色吃了一驚,說道:“你還迫她服了毒?”
唐二先生板起臉孔道:“好歹她也曾經是我的人,我總得給她留下全屍。我若是用重手法擊斃她,只怕她就難免腦漿塗地了。我想你也不願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吧。”
無色心想:“那你剛才又說是一掌打殺了她。”
唐仲山好象知道他的心想,說道:“我這掌力是廢了她的內功,這樣她就死得更快了。無色道兄,可惜你出聲之時,遲了片刻,否則我還可以讓她多活半個時辰。”
無色雖然還是有點懷疑,但擺在眼前的事實是,常五娘是確早已氣絕身亡了。他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一個人是真死還是假死,那是決計騙不了他的。
唐仲山冷冷說道:“現在你相信她已經死了麼”?
無色只好點了點頭。
唐仲山哼了一聲道:“你有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無色苦笑道:“當然沒有。”
唐仲山道:“那你還抱著她幹什麼?”
無色霍然一省,不禁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只好把常五孃的“屍體”放下。
唐仲山面挾寒霜,把常五娘接過來,冷冷說道:“無色道長,你請便吧!”
唐仲山抱起常五孃的“屍體”,神情似是頹喪已極,茫然望著前方,喃喃說道:“五娘,你別怨我心狠手辣,我會好好料理你的後事的。”常五娘曾是他的“外室”,他不願常五娘暴屍野外,尋地是情理之常。無色不敢再“刺激”他。心想:“雖然這條線索斷了,但常五娘已死,總算是給不戒師侄報了仇。還是回山稟報掌門師兄去吧。
唐仲山走了,在樹林深處把常五孃的“屍體”放下,登時換了一副臉色,好象一個捉弄了別人的玩童,心中大為得意,哈哈笑了起來:“想不到身為武當派長老的無色道人,居然也會給我騙過!”
就在此時,忽地也有人笑道:“唐老前輩,小侄問你賀喜來了,這條計策當真是再妙不過!”
唐仲山道:“小鬼,原來你早就在這裡等候我了。你是不是想來領功?”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武當派新任掌門無名真人的兒子牟一羽。
牟一羽笑道:“不敢,晚輩今後要倚仗老前輩的還多著呢。
唐仲山皺眉頭,說道:“你說得不錯,無色道長果然是來找我要人的,但他來得這樣快,恐怕也是得到你的“指點”吧?”
牟一羽笑道:“事情遲了結不如早了結,我就是要讓無色師叔親眼看見五娘‘死了’,他才能放心回去。”
唐仲山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這個忙?”
牟一羽道:“實不相瞞,這是家父的主意。”
唐仲山道:“令尊已經是武當派的掌門,五娘卻是被你們武當派當作仇人的,因何他又授意你這樣做呢?”
牟一羽道:“家父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常五娘也算得是半個唐家的人,那些疑案是否和她有關,家父也不想查究了。”
唐仲山本來是個自大的人,聽牟一羽這麼說,正好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心想:“原來他是怕和我結怨。”當下說道:“如此說來,令尊賣給我的這個人情可真是太大了,我只怕報答不起。但我有個脾氣,欠人家的債,總是想要儘快償還的。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嗎?請快說!”
牟一羽道:“晚輩怎敢望報,只有一件事,前輩票是知道的話……”
唐仲山道:“什麼事,快說!”
牟一羽道:“本派有個小弟子,名叫藍玉京,不知前輩可知他的下落?”原來他是第一次和唐仲山會面之後,不久就碰上了無色的。見過了無色,他再繞道回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