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鐵陽宗門的長老?”
“對,叫我金長老即可。”紅袍金啟宇點了點腦袋。
語畢。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韓東:“龍首山那次任務之後,我親自廢了岑勺餘的武術,險些讓那孽畜毀了我們鐵陽宗的名聲!”
“咳咳。”
韓東訕笑兩聲。
後來得知,岑勺餘的行徑,引發江南省所有習武人士的譴責,自己當時沒想到後果那般嚴重,只以為武術宗盟會給予懲罰。
幸虧鐵陽宗歷史悠久。
若是初建的武術宗門
,怕是有強制遣散之虞。
“好了。”
金啟宇遲疑了一下,拍了拍韓東的肩膀,提醒道:“端正態度,以後自己注意些。”
韓東正色應道:“我曉得,多謝金長老提醒。”
“哼,裝模作樣,我最看不得虛偽客套。”金啟宇恢復常態,臉上瀰漫冷漠,揹負雙手的離開。
咚!
一步百米,兩步三百米!
高位武宗境之威,實在難以揣測,望著鐵陽宗刑罰長老的背影,才有兩位編制武將境走向韓東,臉上有著恭敬之態。
阻擋宗級妖魔,卓絕不凡!
哪怕韓東乃是蓋世武將境,他們也著實大吃一驚,內心泛起濃濃的驚疑不定,但目睹韓東身上的傷口,再加上金啟宇的變化態度——
他們暗暗猜測。
或許這隻宗級妖魔有傷在身,亦或是韓東故意讓編制戰友赴死,以此消耗宗級妖魔的力量。
“韓東。”
其中一名男子擠出微笑:“你怎麼樣?”
韓東擺擺手,咳嗽了兩聲:“我還好,傷勢不算太重。”
“恩,那金啟宇出了名的脾性怪異,冷酷寡言,不近人情。”這名男子笑呵呵的開口道:“你不用管他怎麼說,能站在這兒,已經足夠了。”
“無妨。”
韓東搖了搖頭。
……
須臾後。
降落於此的直升機,存有一些車輛專用汽油,他拿了點,獨自走向擱置荒野區域的紅旗。
嗡隆。
車子啟動,返回江南市。
左側地平線上的昏黃落日,漸漸消失,而韓東也恰好駛入了正常區域,時而有車輛的雙閃燈光,渲染出了車內的靜謐氛圍。
唿唿。
風聲不斷,發動機轟鳴不息。
唰啦。
一輛藍色的寶馬車在後面閃了兩下,發現韓東沒有加速的趨勢,便從右側超車。
“急什麼。”
“這一世,我要慢慢品味。”
韓東嘴角勾勒若有若無的笑意,最終化作一聲輕嘆。
踏入武術世界以後——
有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險惡……亦有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迷的惆悵……更有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的慨嘆。
可是。
人心變幻莫測,豈能一概定論。
韓
東仍然認為這世上有數不盡的齷齪黑暗,但經歷今時今日,他親眼看到了——在黑暗之上,有光明永存。
誠然。
他身懷感知其能汲取灰白氣流的玄奇,凌駕想象。
但並不是人人皆如宏石一般,有深沉惡意,有貪婪殺機,也有不想深究,不願細查,無條件幫助自己繼續隱瞞的人……鐵陽宗門、刑罰長老金啟宇。
“虧我還在想。”
“鐵陽宗門上上下下,肯定很透我了。”
韓東忍不住唏噓了一口氣,不知怎麼地,心裡暖烘烘的,彷彿回到當初少年看世界的期盼憧憬,有感動,有滿足。
是啊。
也正因此,武術世界方能主宰社會。
習武人士享有特權地位的同時,有腐爛的,也有依舊澄澈的,誰也不能否認——這世上,光明與美好盡皆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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