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並不認為,眼前這名黑髮黑眸的青年,就是獅心道場那個狂妄到極點的長老。畢竟,米狄是一個人來的。
若是要踢館,而且是踢道場協會的館,那必定得帶上全部弟子門人,好好壯大一下聲勢吧?怎麼可能一個人過來,就好像散步逛街一樣,隨便上前呢?
所以,值守弟子心中判斷,這看起來氣質不凡的青年,估計是某個大家族的弟子,正好碰巧路過,或者是有心報名加入道場。
但遺憾的是,今天是獅心踢館的日子,所以也只能請他回去了。
不料,被這弟子當做是“報名者”的這位青年,卻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麻煩你去通報一下,獅心道場來踢白鴉的館了,請此間主持做好準備。”
看著那弟子一瞬間震驚到無法置信的眼神,米狄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麻煩你們速度快一點,後面還有八家道場等著呢。”
這種充滿挑釁和輕蔑的言論,瞬間便令整個白鴉道場沸騰了起來。
要知道,白鴉道場可是一間擁有兩百年曆史的老道場了,其中傳承有一門著名的《白鴉劍術》,門下更是曾經出過數位50級封頂的著名鬼劍士,就算是法羅灣城市議會的人來到這裡,也要客客氣氣的。
但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連45級都沒有的小年輕,竟然以一副彷彿勝券在握的樣子,跑到這裡來踢館?而且看樣子,他似乎覺得,自己能秒殺掉白鴉道場的坐鎮高手?
一想到這裡,白鴉道場的主持就坐不住了。
他原本想要先試探一下這個來路不明的神秘對手,但現在,他決定,直接派上道場最強的高手,48級的那位劍魂!
二十分鐘後,米狄一臉平靜地走出了白鴉道場。
他手按在劍柄上,微微發力,一聲清脆的利劍出鞘聲響起,一道冰冷的淒厲寒芒閃過。
白鴉道場正門那塊有著數百年曆史的牌匾,頓時一分為二,應聲而落。
“按照法羅灣的規矩,凡是被踢了館的,都需閉館一月,就從今天開始吧。”米狄說著,也不等回答,便直接轉身上了馬車。
跟隨在米狄身後的白鴉道場主持,此刻已經是面如死灰,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卻終究沒敢說出反駁的話語。只能望著那年輕而凌厲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
而外面那些伸長了脖子等著結果的人們,則是一瞬間喧譁了起來。
他們當中不少都是與獅心道場交好的,跑到道場外面來,也多半是為了能夠壯大一下獅心道場的聲勢。畢竟,和十六家聯合的道場協會比起來,只有區區三十年曆史的獅心道場,看起來甚至連幼師都不是,只是小貓而已。
他們雖然並不認為獅心道場真能踢下十六家對手,不過至少,一開始米狄應該是有勝算的。
只是,即使是這些站在獅心道場這一邊,自以為了解獅心道場的人也依然沒有料到,米狄不僅贏了,而且贏得這麼快!
進去出來,總共二十分鐘,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白鴉道場可是佔地面積很大的,內裡還有亭臺樓榭,假山噴泉,光是走到道場,大概就需要五、六分鐘了吧?來回,就是十多分鐘。再去掉等待和講話的時間,留給米狄“踢館”的,又有幾分鐘呢?
眾人的腦海中,頓時蹦出了一個詞彙——
秒殺!
白鴉道場之中,那名48級的鬼劍士,跪坐在地上,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盯著手上那柄用了二十年,如今卻斷為兩截的長劍,感受著身上那彷彿被撕裂的劇痛,回想著米狄給予自己的那驚天一擊,久久無法言語。
並不是因為憤怒,也不是因為憎恨,而是因為震撼。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威之劍?
鬼劍士不禁作如是想法。
拋下已經被踏在腳下的白鴉道場,那輛不起眼的黑色馬車,載著米狄晃悠悠地駛向了下一個目的地。
同樣,第二家道場也在米狄進去後不到二十分鐘便告閉館。
接著是第三家……
然後是第四家……
一家接著一家名聲在外,並且有著悠久而光輝歷史的道場,在米狄的劍下卻彷彿是紙糊的模型一般,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便接連轟然倒塌,只剩下那些失去了牌匾,看起來光禿禿的正門,在冷風中嗚咽。
不過,在到達了第五家道場後,米狄這無人可擋的勢頭,終於被稍微阻停了一下。
這間道場,名為紅蓮道場,其主要成員,均是鬼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