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圖員裡最資深的阿良,下明白他家老大為什麼還能這麼悠哉。他不知道外面風聲四起說事務所要倒了,甚至還有大膽的事務所已經開出價碼來獵人跳槽嗎?
偏偏主子云淡風輕的撂下這麼一句——
“那些小魚小蝦誰喜歡就夾去配,我無所謂。”
“可是事務所的工作量明顯短少,這是事務所開幕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過慣太平日子,偶爾來點刺激有什麼不好?!”
老大是指大家的新陳代謝都很差嗎?屁啦!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
這可是嚴重攸關事務所以後能不能在房地產跟設計這塊區域發光發亮的重要關頭啊!
“老六,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大事欸。”
“不知道你們在緊張什麼,謝老闆的飯店地基才剛埋下去,你們真的很閒嗎?我上次交代你們那間老房子的重建都完事了?”
申衛然的說法似乎不大能安慰阿良的憂心。不是他們愛杞人憂天,把煩惱當點心,但是,經年累月跟著申衛然打拚的信任,還是說服自己既然天塌下來有人會扛著,他跟其他人就等天真的坍下來再說唄。
當然,不只阿良憂心仲仲,合作的下游工程廠商也跑來問是哪裡出了問題。
申衛然一掌拍向合作超過十年的工程負責人,“我們很久沒有出去喝酒,民權路那邊最近開了一家新的居酒屋,改天出來喝一懷。”
沒有愁眉苦臉,也不是強顏歡笑,負責人心領神會約下喝酒時間,拍拍屁股走人了。
能在工程界包工程、拿標案數十年的負責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不天真,因為利益考量跟了申衛然這個年輕人。就因為不年輕,有了城府,必要的放個風向球也是人之常情,風向球無恙,他安心的回去了。
“又要我顧家……”大帳小帳一把抓的會計芬芳哀哀叫。
申衛然的事務所看起來不起眼,可設計師、繪圖員、助理、工程廠商卻一個也不少,小芬芳可是身兼事務所跟納百川兩家的會計,當然,負責作帳的她跟路猷雅的助理工作並沒有太多交集,申衛然還是一家大公司老闆的事情,她自然也無從得知。
八卦跟長舌對這兩個女人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事務所又放空城不是一兩天,老大叫她來是顧人,不是顧家,可事實怎麼相差那麼多。
一朝被蛇咬,應該說自從老闆家被闖過空門後,老大就患了恐慌症,只要他不在家,哪怕時間不長,也要他們幾個員工輪流在這裡待著。
“你放心啦,我一定會趕在申先生回來之前到的。”把許多瑣碎東西丟進包包的路猷雅準備要出門。
她這助理是因為申衛然而存在,他一不在家,她也沒多少事情可以做,換作平常人混水摸魚何樂而不為,但她不是,打包所有資料去拜訪客戶,希望能替事務所多拉些生意。
她做這些,當然得瞞著申衛然。
“小雅,衛然哥不知道你到處替他打電話給客戶、去拜訪業主吧?”
“我希望能替他多做點什麼。”不是因為兩人有了親密關係她才這麼想的,向來,他給的太多,她能付出的太少。
一想到申衛然,腿間隱隱的痠麻提醒她那男人臨走前對她做的壞事,一想到那些滾來滾去的香豔鏡頭,她又止不住的臉紅。
她拍拍臉頰,叫自己專心。
“小雅,你幹麼自己打自己?”
“呃……我給自己加油打氣。”總不能汙染芬芳這小女生說自己想到的是純A的鏡頭,這太為老不尊了吧。“我……我出門去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掰掰!”不滿十九的小女生天真的揮手。
穿上鞋,走出逐漸有了冬意的庭園,手才要碰上門,門卻自動開啟了——
“咦?”
路猷雅一怔,對上一張令人驚豔的臉。
看起來瑩潤清透的女人正從鎖孔裡把鎖匙退出來;人美連動作都優雅之至。
她落落大方的開口了,聲音嬌柔得像絲緞,“請問衛然哥在嗎?”
“他出去了,請問你哪裡找……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
“你一定是事務所的員工,而且沒有來很久。”她不用人請,逕自越過路猷雅走了進去,左顧右盼。“這鑰匙當然是有人給我的啊。”
路猷雅一怔。有人給的?!誰啊?申衛然嗎?
“這樣啊……”
美女粉唇微笑,如春風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