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賭的人可以拍拍手,然後就會有人給你擺上各式各樣的賭具,也一定會有人陪你賭博。如果你想喝酒,你只需衝櫃檯的黑衣漢子看一眼,他就會給你端來你想喝的各種酒,無論是烈的還是柔的,都會給你端上來。如果你想要女人,一定會有豐滿而美麗的女人坐在你的懷裡,隨便你怎麼盡興。
可是讓男人可以享受一切的客棧卻確實是這世上最兇的一家客棧。
最兇的地方往往沒有多少客人,因為這家客棧本就不是用來招待人的。不過,若是你要有膽量坐到大廳裡的隨便一張桌子上,都會讓你覺得不虛此行。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大廳裡的桌子很多,可卻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霍忌喝著酒,低低地嘆著氣。
大廳裡有樓梯,樓梯上是客房。霍忌的房間就在上面,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卻沒有心思上去。似乎上面比這下面都要兇上千倍。
他想到那個撞破的窗戶,就忍不住想大聲笑出來。
無論多醜的女人總是要見公婆的。無論再兇的屋子,他還是要上去的。
他希望這次上去千萬莫要遇上那個給他帶來災難的陸雲徵月。他忽然想到阿雅,苦笑著搖頭,也是他太大意了,沒有想到陸雲徵月會在白天來“招呼”他。
花紋地毯,長條沙發,桌上還有一罈未喝完的酒。
霍忌睜大了眼睛,因為在前一刻撞破的窗戶竟然已經被人修復完好,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可是窗戶確實是完好無損的,甚至比原來更為結實。
霍忌喃喃道:“這裡的服務果然一流,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的確有些奇怪,因為長山客棧平日看來沒有一個人,可是若要發生什麼事,卻往往不知從什麼地方會冒出許多人。
霍忌的話剛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種聲音已足以讓男人倒下,何況霍忌還看到了她的臉。
霍忌忍不住又撲向窗戶,撲過去他卻停了下來。他沒有再次撞出去,不是他想到剛才撞出去所造成的誤會,而是窗戶竟然被人安上了精煉的鋼鐵,就算人的腦袋再硬,也肯定不會比鋼鐵硬上半分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這是剛才從霍忌嘴裡說出的,現在從他面前的女人嘴裡說出來,味道就大大的不一樣了,變成了誘惑,無法抗拒的誘惑。
琳兒。絕對是琳兒。
只有琳兒的聲音才有如此的魅力,只有她的聲音才讓男人覺得什麼叫做女人。
衣裳落盡是一種美,衣裳落不盡更讓女人的美髮揮的淋漓盡致,不僅僅是美,而且憑添幾分妖豔。
琳兒戴了一張面具,面具並未將她的臉完全與人的視線隔斷,反增添幾分神秘。神秘常常讓男人慾罷不能。這張面具就像她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覆住該覆的地方。小巧的鼻子,豐厚的嘴唇,妖媚的眼睛眨來眨去。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宋代詞人柳永的詞向來是為女人寫的,而且是為妓女寫的,此時從一個女人口中低低吟出,別有一番風韻味。
霍忌笑了,因為他想不到此時除了笑還有什麼表情能掩飾他的內心。
每個人無奈時都會流露出不一樣的舉止或者動作去掩飾自己的無奈。
狄殺喜歡用喝酒的方式把心中的痛苦歡樂以及無奈化為烏有,而霍忌是微笑。
霍忌嘆口氣,坐了下來,淡淡道:“沒有想到你還會吟詩。”
這是一句話,許多人都喜歡在自己窘境中說一些廢話。霍忌說這句話是想讓自己能想一些別的事情,希望這句話能把微妙的氣氛消散,把眼前的空氣化開。
琳兒吃吃笑著,笑的花枝亂顫,嬌聲道:“你們中國有很多東西都是寶物。”
霍忌點頭承認,因為他也相信這是一句真話。放眼世界,他真的不知道還有那個國家比中國的寶物更多。霍忌忽然道:“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琳兒已經喘氣,似乎霍忌的語聲就是撫摸,她急促道:“什麼疑惑?”
霍忌微笑道:“你們日本女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琳兒喘著氣打斷:“我這樣不好麼?”
霍忌笑的更歡,因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靜靜地聽琳兒的嬌呼,聽完,徐徐把自己沒有說完的話補上:“是不是都是像你這樣的母狗?”
琳兒愣住,半晌,摘掉臉上的面具,收緊身上的衣服,聲音也平靜了,可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