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紅了紅。她小聲道:“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
剛剛搬行李的時候她就不願別人幫忙,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薄嶼辭神色淡然地詢問:“怎麼?”
“沒、沒什麼。”宋時晚訕訕地擺了擺手,“我不想麻煩蓉姨,自己來就好。”
薄嶼辭掃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只沉聲道:“以後需要你適應的地方還很多,就從這件事開始吧。”
宋時晚抿抿唇,只好應下。
頓了頓,宋時晚輕聲道:“那個……我有個問題。”
薄嶼辭:“嗯?”
宋時晚白皙的面板染上一抹清淺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們……是住一個房間麼。”
薄嶼辭側頭看向她。
他目光筆直地望向她,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宋時晚一時間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良久,他似是揶揄地勾了下唇角,淡聲道:“我在客房。”
“啊,好。”聽他這麼說,宋時晚舒了口氣。
她暫時還沒做好和一個不算太熟悉的男人共住一室的準備。
薄嶼辭見她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驀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輕描淡寫地補充道:“只是婚前。”
本以為她會羞赧地找藉口含混過去,沒成想宋時晚這回沒有猶豫,一本正經地朝他點點頭:“好。”
薄嶼辭沒想到宋時晚答應得這麼痛快,反倒惹得他耳根染上一抹薄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沉默地側過頭。
宋時晚其實沒想那麼多。
兩人雖然是合約夫妻,但歸根結底落在“夫妻”二字上。既然自己答應了他的條件,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她心裡清楚,也會好好履行一個作為妻子的職責。
只是需要些時間做好心理準備罷了。
一時無話。
宋時晚並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和蓉姨一起回房間收拾東西了。
收拾好東西,已經快到晚飯時間。
宋時晚無事可做,便去廚房陪蓉姨準備飯菜。
蓉姨本不想讓她插手,但耐不住她磨自己,兩人便一人洗菜一人切菜,順便聊聊家常。
宋時晚幹活很麻利,沒一會兒便將青菜洗淨,又把蓉姨買的一斤活蝦處理乾淨。
蓉姨道:“太太,怪不得先生喜歡你。這麼賢惠,以後他要享福咯。”
蓉姨在薄家幹了很久,從沒見過哪位太太小姐願意下廚房,動作還這麼麻利的。
宋時晚笑了笑,將處理乾淨的大蝦放進空盤中。
她心裡清楚,薄嶼辭並不喜歡自己。
他會娶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或許說,他們有各自的利益。
宋時晚恍然想到那個陰雨綿綿的下午,薄嶼辭敲開她的家門,將一紙合約放在桌上,告訴她自己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和他結婚。
那時家裡的店面出了事,面臨著高額的賠償金和關門的危險,而她自己也被無良公司坑害,所有的爛攤子堆在她面前,一籌莫展。
薄嶼辭告訴她,自己可以提供資金支援,而他,正好也需要一位沒有背景的妻子幫他擺脫其他人的束縛,徹底掌控整個集團。
她是他最好的選擇。
宋時晚對薄家紛雜的關係並不算特別瞭解,但她清楚蘇鎮那家繡店是阿婆生前最惦念的,為了保留下來店面,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她需要這筆錢。
宋時晚並沒有思考太久,便接受了薄嶼辭的提議。
不過這些宋時晚沒法和蓉姨講,只是一笑了之。
薄嶼辭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和她結婚的。他看重的是自己一清二白的背景,和對資金的迫切渴求。
……
薄嶼辭下樓時,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蓉姨去了客廳收拾,只剩宋時晚一人坐在餐廳內,等他一起吃飯。
見他下來,宋時晚彎起眸,笑著起身迎他:“會議還順利麼?快來坐,我煮了湯,先喝碗湯再吃飯吧。”
薄嶼辭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這樣的場景並不真實,像是夢裡。
宋時晚去廚房盛湯,見湯涼了,她點著灶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