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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竟成了寡婦,而他彷彿也蛻變不少。

人事全非,她的處境竟是一次比一次難堪;如今,只求明天自己能夠維持起碼的體面,至少站在蘭泗面前能夠不那麼可悲。

第3章(2)

雨後的晌午,湖邊涼亭裡兩個年輕男子在對弈,只見其中一個粗眉方臉膚色黝黑,另一個斯文爾雅有如天生貴族;方臉男子凝神屏氣盯著棋局,如臨大敵,相形之下,對面坐著的男子就顯得氣定神閒悠然適意。

“臨康,怎麼哭喪著臉?”蘭泗趁對手思考棋局的空檔,問隨伺在側的身邊人。

他原想好好下盤棋,卻見小總管一臉難掩的憤慨神情,忍不住明知故問。

“貝勒爺,小的實在是氣不過。”他以少見的激動語氣說著:“這簡親王府好歹也是貴族,怎麼可以欺負文弱女子,甚至還動手打人!”

蘭泗聽了,只是隨意應一聲,又將目光移回棋局。

“貝勒爺,難道您都不氣嗎?”

蘭泗又輕鬆吃掉對手一隻棋子。“臨康,你說咱們在這裡生氣有用嗎?”

“但是?”

“你們到底懂不懂觀棋不語真君子!”方臉男子忽然惱怒的低吼,火大的搔搔腦袋。

蘭泗笑起來。“臨康並不是針對棋局而發言,不用遵守觀棋不語的約定吧。”

方臉男子大眼一瞪。“總之,你們這樣你一言他一語的,這樣教人怎樣下棋啊!”

“是是!失禮失禮,現在開始,只要是輪到你下,我和臨康就不再說話。”蘭泗微微笑著。

方臉男子瞪他一眼,奇道:“原來文質彬彬、滿肚子文墨的蘭泗貝勒竟也會說笑。”

“只要是人,都會說會笑。”他又輕鬆吃下一子,無視方臉男子懊惱的表情。

“你們方才說簡親王府怎麼著?”按捺不住好奇,他開口想探問究竟。“難不成簡親王爺還沒下葬,府裡就有人搞怪?”

蘭泗訝然停住下棋的勢子。“難道這個親王府早就惡名在外?”

“簡親王府本人倒是知書達禮,但他的兒女卻令人不敢領教,尤其是那個福端,連我這個縣令都不放在眼裡。”方臉男子不屑的冷哼。

這個方臉黝黑男子就是此地的縣令鄭奇山。

“原來這人早就聲名狼藉,那你怎不拿他治罪?咱們大清是有律法的,竟拿他沒辦法?”

鄭奇山搖搖頭。“他並無作奸犯科,只是行為卑鄙兼之好色,誘騙了幾個民女作妾,其中有幾個的父母不甘心,想要把女兒討回來,但都被福端塞大把大把銀子兼之威脅恐嚇,其中一對年邁老夫妻還因此一病不起,撐不到幾日就兩腿一伸,都死了;不過,這些都還不夠罪證將他入罪,總之,這人就是卑鄙。”

蘭泗越聽,眉頭擰得越緊,想起今日在靈堂之上初荷那副倉皇不定的神情。

“他之前還畏懼著簡親王爺,所以言行舉止多多少少還算節制,現在老王爺離世,我保證他安分不了多久。”鄭奇山毫不掩飾對此人的輕蔑。

“但我聽說簡親王遺言要讓麼子繼承爵位,福端身為長子反而被排除在外。”這些小細節在他抵達前就已經命人打聽清楚。

鄭奇山面露訝異。“蘭泗貝勒果然訊息靈通。不過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這是我方才來此之前才收到的訊息。”

蘭泗看向他。“不會是跟簡親王爺的遺囑,還有他那過門才一年多的遺孀有關吧?”

鄭奇山猛一拍掌。“是啊,可都給你猜對了!”

“難不成福端膽敢違背自己父親的遺命?”蘭泗臉色冷了下來,神情閃現少有的嚴肅。

“我都說了這人卑鄙,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鄭奇山壓低聲音:“他打算串通其他宗親長輩,給他家那年輕的簡親王福晉安一個竄改遺囑的罪名,還要聯名向皇太后告狀。”

蘭泗越聽臉色越暗,這下子他總算知道昨日廳堂之上到底是鬧什麼風波了!

看來初荷在簡親王府的處境比他所想的更為艱難。

不過,卻也因為如此,讓他有了插手的理由。

正午,城外驛站。

蘭泗輕裝簡從,領著小總管臨康以及兩個隨從翩然來到。

“貝勒爺,您的客人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抵達了。”駐守驛站的下官知道蘭泗身份尊貴,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快手快腳的過去扶他下馬。

“這麼早?”不是約了午時嗎?他都還提早一刻鐘呢。

“既然客人早來了,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