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翎面帶笑容,也不多問,與此同時,那隻紅毛靈猴已端來一個圓盤,盤上擺滿了玉石酒杯,還有一大壺美酒,還未近身,濃濃酒香就撲鼻而來。
這時,陸彥瞧見山崖下方是個深淵,但深淵處的月光卻最為明亮,他嘆了口氣,略帶遺憾道:
“若我們能坐在那道月光下喝酒,那該多好啊!”
誰知花子翎聽後微微一笑,向前幾步,抬起手來。
“這有何難?”
倏地,只見花子翎手指輕動,彷彿少女彈奏琵琶一般,卻聽轟然聲響,好像整個山體都在晃動,碎石不住翻滾,赫然間,崖上一大堆石塊皆在花子翎操控下往那深淵竄去,“呯呯嘭嘭”一陣聲響,石塊紛紛連線到崖上,竟形成了一座突出的石橋,極為詭異地立在深淵上方,正處月光最明亮的位置。
這般奪天地造化的神通,直讓陸彥瞧得瞠目結舌,還不及回過神來,又見花子翎手指輕動,崖上再次剝離出一些碎石,於空中急劇變形,落到那座空中石橋上,驟然成了頗為精緻的一張石桌和一對石椅。
“小兄弟,我們過去吧。”花子翎長笑一聲,踏步前往,月猴們皆興高采烈地叫喚起來。
這門神通,陸彥別說遇見,就連想都未曾想過。他現在越來越是懷疑,花子翎究竟是何方神聖。
兩人在石椅上坐下後,紅毛月猴為他們斟滿美酒,花子翎先飲為敬,後對陸彥道:
“小兄弟年紀輕輕,雖才處道家氣海境,心極卻至二層,也算是件奇事,想必是服食了某些丹藥或神物,方有此效。”
對於花子翎能夠窺探道境和心極修煉層次的能耐,陸彥絲毫不覺為奇,但連心頭被種三株慧識靈草之事都能被他瞧出端倪,當真匪夷所思。
於是,在飲酒之際,陸彥把自己大致身世跟花子翎述說一番,只瞞去了知秋和藏地泥佛的部分。包括他方才被烏巴焦擊敗,偶然逃到後山之事。
“嗯……山頂那個大盜和王雄烈酒,我倒有聽聞,皆不值一提。倒是陸彥兄弟你最終的死對頭,便是冬陰宗宗主李獄,卻不容易對付。”
“是啊……花大哥,那十大天命,真就是當世最強者麼?”陸彥問道。
“差不多便是如此,就修為而言,他們至少其中幾人,已不在五老仙之下。但這十人向來自視甚高、睥睨天下,可謂沆瀣一氣、臭味相投,論品格修養,遠不及五老仙這等聖人,恐怕到了日後,就連荒蕪神僧,都不能入他們法眼了!”
“荒蕪神僧?”陸彥一奇,“他又是誰?”
“陸彥兄弟,你的師父,連荒蕪神僧這種曠世之神,都未跟你提過麼?那你又怎知百年前的永生道之亂?”
“啊?荒蕪神僧,和永生道之亂,又有什麼關係?”
“當年永生道釀成災禍,遠古十二魂獸降臨人間,生靈塗炭,人類將要滅亡之際,有個奇人卻站出身來,以一人之力對抗十二魂獸。雙方戰了幾天幾夜,鬥得不可開交,最終此人憑藉一門叫作‘神魔外道’的奇異道術,才徹底將十二魂獸制服。這個人,正是身具大魔境超強修為,憑一己之力拯救人間的荒蕪神僧!”
“啊……”陸彥顯出極度驚愕的神情,心想這荒蕪神僧,簡直是個神人,且同時得知,藏地泥佛所謂的大小魔境,也確實存在,只感奇怪的是,為何這樣的人物,藏地泥佛和仲玄道長等都未曾聽聞。
而試想這荒蕪神僧踏入大魔境後,居然可以獨鬥連永生道都無法掌控的十二魂獸,這等神力,簡直駭人聽聞,彷彿根本不是人類。茫然間,陸彥生出一個念頭,即是如要踏平冬陰宗,恐怕也須踏入大小魔境才行。
“那荒蕪神僧,最終又去了哪裡,他還在世麼?”陸彥又問。
“自那場惡戰過後,十二魂獸皆被‘神魔外道’禁錮起來,而他自己,也已受到重傷,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怕再無人見過。”不知為何,說到這裡時,花子翎深嘆口氣,神情頗有些耐人尋味。
聊完這段往事,兩人繼續飲酒暢談,多是陸彥在談自身經歷,花子翎卻含糊不清,對自己身世幾乎隻字不提。而當陸彥問及如何對付那烏巴焦的王雄烈酒,以及如何增進道術修為時,花子翎隨即問道:
“陸彥兄弟,認為天下最強道術是什麼?”
“不知。”陸彥搖搖頭。
“哈哈……陸彥兄弟,真是爽快之人,不論哪種問題,回答總是直截了當,我花子翎最愛結交你這種朋友。其實天下道術,多如繁星,真要爭個第一,恐怕幾日幾夜也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