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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疊在腦後,韓武麒躺在原來的貨箱上,盯著距離不到十五公分的車頂,懷疑自己下身的亢奮要過多久才會消。

如果是在以前,通常它會消得快一點,但那不是空氣裡充滿了她的香味,而她仍在附近,又和他一起被關在同一個密閉空間的時候。

何況,在經過了那麼多年,它終於再次嚐到了甜頭,恐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說實話,他到現在依然想跳下去,抓住她,強迫她承認兩人之間的慾望,將自己埋在柔軟溼熱的身體裡,盡情釋放。

但如果事情有那麼好解決就好了,如果他能夠滿足於她熱情的嬌軀就好了。

偏偏他想要的,從來就不只她的身體。

他向來貪心得很,只是身體,是無法滿足他的。

他還想要她的心。

他要她愛他。

真蠢。

他自嘲的揚起嘴角,在心底訕笑著。

還愛咧。

都已經那麼多年了,真他媽的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偏偏他就是對別的女人沒興趣。

暗暗嘆了口氣,他閉上了眼,只希望他的亢奮不會堅持一路翹到聖彼得堡,他可不曉得自己有沒有辦法忍那麼久,而不對她惡虎撲羊。

雖然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在黑暗中,緩緩地,再深深吸進一口她的香氣,折磨自己。

第六章

聖彼得堡。

火車抵達這個城市時,已是晚上的用餐時間。

但緯度比莫斯科更高的這裡,夜晚的天幕卻是半透明的微亮。

脫離了將軍人馬的追蹤,兩人下了車後來到城區,找了間旅館下榻吃飯。

他在菜送上來前,到櫃檯借打電話,她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盯著窗外透明微亮的夜空直看。

那樣的天色,有些詭譎奇幻,一個小時前,它就是這樣的天色,絲毫沒有繼續暗下去的樣子。

“每年六月,這裡大概有一個星期都不會天黑,當地人把這段時間,稱為白夜節。”

不用回頭,她就感覺到這男人已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不該吻他的。

沒有那個吻之前,她還可以欺騙自己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就算曾經有過什麼,也早就過去了,但那個吻,卻讓她無法再輕易忽視他。

彷佛身上被裝了這無賴的特殊感知器,每當他靠近,她的知覺就變得極端敏感,讓她可以輕易察覺他的存在。

她可以聞到他的味道、感覺到他的體熱,甚至他說話的聲音,都讓她雙耳發熱,回想到兩人曾有過的親暱,教她心跳和體溫都不斷升高。

不過是個無賴。

她在內心深處咒罵著,然後深吸了口氣,要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他卻在這時伸手橫過她胸前,拿走靠窗的鹽罐。

他的手臂擦過她的,留下一道灼熱的觸感,她的呼吸不禁為之一窒,那男人卻似乎毫無所感。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叫他坐到對面去,又覺得這樣顯得太過小家子氣,既然他都一副泰然自若,對火車上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的意外,提都不曾再提,她當然也不會笨到自己去提醒他。

所以,她只是不著痕跡的往旁移開了點,假裝毫不在意的問他方才那通電話的結果。

“對方怎麼說?”

“他半個小時後會到。”

侍者在這時送上了一盤又一盤豐盛的餐點,他不客氣的抓起刀又開始大快朵頤,讓人以為他已經好幾天沒吃,可事實上,他剛在火車上,才把最後兩塊黑麵包配著鮮魚罐頭給啃掉。

這男人的胃像無底洞一樣。

但和前幾次不同的,是他這回點了一瓶伏特加,他替兩人各倒了一杯,卻沒伸手拿杯子喝,只是放在那裡擺好看似的。

她吃完青蔬沙拉和魚餅就差不多飽了,他則繼續把桌上的食物清空。

他把食物掃到一半時,一名身穿西裝的高大黑髮男子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男人有著黃種人的膚色,卻長著一張西方人的深刻臉孔,但眼瞳卻又深得有如地獄中的幽泉。

他的黑髮梳得一絲不苟,西裝筆挺得像才剛燙過。

在椅子上坐下後,他只瞄了她一眼,就把視線移到了她身邊那無賴身上,但她卻感覺得到他雖然狀似輕鬆地靠在椅背上,仍一直在注意四周的狀況。

“韓,好久不見。”

“別那麼客套,吃吧。”韓武麒將食物推到他面前,替他倒了一杯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