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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部分

這逃走的一陣,最起碼行出了四五十里的路程,突厥大馬累得呼撥出氣,馬上的胡人驚懼之下,更是氣喘如牛。

稍稍的歇息了會兒,其中一名領頭的胡人望著自己的同伴,張嘴正要說些什麼,也不知怎麼,平時洪亮如鐘的嗓音,此時已變得嘶啞,明明想說的是突厥語,聽在族人耳中,卻是沙啞的“啊啊”亂吼。

我竟然不會說話了!那領頭的突厥人,臉色煞白,眼中閃過無邊的恐懼,他使出全身力氣,拼命的怒號著,除了喉中沙啞的啊啊之外,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更讓他心驚膽顫的是,不僅他如此。與他一起逃出來地三四十同伴個個臉孔變色,無一人能說出話來。

其中一名虯髯滿面。帽子壓得低低的傢伙,雙手將嘴巴拉得大大,拼命想要說幾句,奈何努力了半天。依然徒勞無功。三四十名突厥人聽著這黑廝憤怒地咆哮。同時悲上心頭。一時狼嚎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還是那領頭的突厥人冷靜些,想想被擒的這幾天,除了今日中午,大華人像是突發善心般送了他們幾塊乾肉,其他時候,他和他的同伴顆米未進。狼吞虎嚥之下,那肉脯早已化為他們肚中地美餐。現在想想。一定是陰險地大華人在肉脯中做了手腳,導致他和他地同伴們。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嗷嗷的怒吼聲中。劫後餘生的喜悅早已一掃而空,所有突厥人臉上都充滿了悲憤和恐懼。大華人的陰險和狡詐。叫他們望而生畏,此時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脫開大華人的魔爪。回到草原之神的懷抱。

濃濃地失望和恐懼之下,逃出來地突厥人也無暇清點左右人數是否相識。他們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縱馬飛奔,彷彿要將大華魔鬼一股腦地甩在身後。

那虯髯滿面、遮住了大半個臉龐地“突厥人”,混在胡人群中,咬牙切齒。神色最是悲憤。只是天色黝黑。誰也看不清他面容。

眾人沉悶著。也不知又行出了幾里路程。忽然有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夾雜著馬刀與箭鞘嘩嘩撞擊地聲音。遠遠地。數百突厥騎兵高舉著火把疾奔而來。

“啊——啊——”看到雄壯的突厥騎兵。逃生出來的胡人們頓時激動地熱淚盈眶,急忙舉起手臂奮力歡呼著。那一隊突厥騎兵猛然加速,朝這邊直直奔行而來。

等到雙方離的近了。突厥騎兵地面孔已經清晰可見。那領頭的是一名鼻樑突兀高聳的壯漢。相貌甚是雄偉。他看見那逃出來的胡人首領,頓時驚撥出聲:“都爾漢察,怎麼是你?!”

都爾漢察怒嚎著點點頭,啊啊亂叫了幾聲,騎兵首領不知他已經無法說話了,看了半天都爾漢察地表演,卻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逃出來地突厥人個個神色焦急,一起啊啊大叫了起來,那領頭地騎兵首領這才明白過來,頓時面色大變:“你們都不會說話了?”

四十餘突厥人齊齊點頭。悲憤之色溢於言表。

火把將草原照地亮堂了許多,先前叫嚷的最凶地那虯髯大漢偷偷地低下頭去,以免叫人看破了行藏。縱是聽不懂突厥話,他也能猜出這些胡人在說些什麼,忍不住地把手伸到胸前偷偷摸了摸,嘿嘿暗笑:不會說話算個屁啊,只要你高爺爺願意,叫你們終生不舉,那也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四十人都不會說話了?騎兵首領大駭之下,看見都爾漢察那焦慮的眼神,頓時也顧不得詢問,急忙揮手,大隊地騎兵調轉馬頭,護送著逃出來地突厥人往回奔去。

行出二三十里的距離,便見前面現出一處巨大的平地。兩三千突厥人彙集在此處,人聲鼎沸。這些突厥人滿頭大汗,兇悍中帶著疲憊,奔行了一日一夜的突厥大馬,鬃毛裡泛起一層晶瑩的汗珠,在火炬燃燒的亮光中,顯得甚是耀眼。

突厥人顯然也是剛剛到達這裡,馬鞍未及放下,馬廄還未架好,三千匹突厥大馬搖擺著尾巴到處亂晃,顯得甚是雜亂。

高酋看了幾眼,就忍不住的暗自點頭:老胡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突厥人果然在天暮的時候紮營了。

正忙著為戰馬準備水草的突厥騎兵們,望著衣衫襤褸、臉色蠟黃的四十餘名同胞灰溜溜地踏進營來,漸漸的有譏笑聲響起。突厥人天性兇悍,從來都只崇拜強者,他們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首前進,其狼性可見一斑。對這些被大華人生擒、又逃出來的族人同胞,那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沐浴在眾多突厥人的眼光中,高酋這個西貝貨急忙將帽子拉得更低,頭都快垂到腳下了,以免被人識穿。他“自卑”至此,雖惹來突厥人更多的輕蔑和譏笑,倒也沒有人懷疑。任誰也想不到大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