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晴偏過頭不去看他,晶瑩美麗的脖子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小聲道:“沒見過這麼膽小的人,在山東做惡時的膽子哪裡去了?”
林晚榮一嘆,自言自語道:“休把傷心事來提。在山東做了點好事,卻被人又抓又打的,遍體鱗傷直到現在還未好轉,真是傷到了心裡啊。”
徐芷晴輕啐一口,渾身不自在,不敢說話了。小丫鬟玉珠不知道自家小姐與林公子在打什麼啞謎,看看小姐秀臉嬌豔欲滴,再看林公子大模大樣坐在那裡,實在弄不清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一路無人說話,車廂裡安靜之極,徐小姐靜聽外面滴滴嗒嗒的雨聲,便似自己的心跳一般劇烈。
馬車踏水疾行,匆匆朝城外駛去,過了小半個時辰,玉珠探頭往外張望了一眼,回頭叫道:“小姐,公子,臥佛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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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晴“啊”的一聲自沉思中回過神來,喃喃道:“這麼快就到了?”
“這麼慢才到?”林晚榮一句話與徐芷晴同時而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見徐小姐怒眉而視,急忙打了個哈哈道:“我是說馬車跑得慢,不如我的心飛得快,徐小姐千萬不要誤會了,其實我很想與你多待一會兒的。”
他一骨碌自車廂裡鑽出來,濛濛的雨絲灑在臉上,讓人神情清爽。遠處靄靄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霧裡,便像一個戴上了面紗的仙子,分外的誘人。
春雨中的玉佛寺牆壁坍塌,四處殘破,不時豎起的椽子,遍地灑落的磚瓦,與第一次來的時候毫無分別。
徐芷晴下了馬車,小丫鬟撐著油紙傘,二人站的離他遠遠。煙雨濛濛中,遠處的青山綠水都顯得那麼的縹緲虛無不可觸控,徐芷晴輕聲一嘆,緩緩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風,雨打樓臺煙靄中,誰家小伶唱涫曲,半彈淚滴半彈倥!”
再訪玉佛寺,林晚榮心情複雜無比,既因青旋的出現帶來些新的希望,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多,望著殘破的斷宇,一時之間拿不開步伐。
“就是這裡了。”徐芷晴的一聲輕笑,打斷了林晚榮的沉思,抬眼望去,就見徐芷晴帶著玉珠已經行到寺裡面,那唯一一塊完好的地方,就是上次偶遇徐芷晴避雨之地了。徐小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玉珠說了些什麼,又回頭望了他一眼。
小丫鬟咯咯嬌笑起來:“原來小姐與林公子的相識,還有這麼一段佳話,難怪你們這般熟悉呢。”
“可不是熟悉麼?”林晚榮笑著走上去,拍拍那門邊的柱樑,幾道深深的箭痕清晰可見:“你們小姐下手之毒辣,舉世無雙,要不是我跑的快,怕早就成為這孤廟裡的野鬼了。”
想起往事,徐芷晴忍俊不禁,掩唇輕笑道:“誰讓你那般賊頭賊腦,生得就像壞人。一個女子在破廟裡躲雨,你偏要闖進來,若被你欺負了那還得了?不射你個馬蜂窩,已算是便宜你了。”
兩個女子一起笑了起來,徐小姐漸漸的低下了頭去,當日初見之時怕被他欺負,哪知到了熟悉之後,卻被他欺負得都麻木了,甚至已成了習慣,這又怎麼解釋。
林晚榮哈哈大笑著看了徐芷晴一眼,欺負你又怎了了,只要我動手,就能把你欺負出快感來,你信不信!
這玉佛寺佔地雖大,卻處處敗落,唯有那一龕巨大的笑臥的彌勒佛依稀可見當初繁盛的場景。取出老皇帝賜的錦囊,再次細細體味那兩句話:“萬般煩惱事,皆在玉佛中。現在就在玉佛寺中,卻什麼都看不見,老爺子,你別這麼忽悠我啊!”'天堂之吻 手 打'徐芷晴也停止了言笑,緩緩走到他身邊凝望了一眼,開口道:“這兩句話似乎另有禪機。你再回想一下,當初與肖小姐分別之時,她還說過什麼沒有?有沒有提起別的跟這玉佛寺有關的事情?”
當日當塗山上,要不是自己機警,怕是早就被青旋不告而別了,當時連玉佛寺的名頭都沒聽過,又怎會聽青旋提起玉佛寺的資訊呢。
見林三搖頭,徐芷晴也是一陣失望,若他找不到肖青旋,那他豈不是永無為國效力之時?旋即心裡又冒出一絲莫名其妙的驚喜,她急忙搖了搖頭,將亂七砸八的心思摒去:“你不要著急,皇上這御批裡一定還有別的秘密。”
萬般煩惱事,皆在玉佛中!林晚榮默唸著兩句話,在大殿裡緩緩的跺來跺去,眼光落到那巨大的玉佛身上。
皆在玉佛中,皆在玉佛中,一道電光閃過腦海,他忽地一拍手掌,欣喜道:“玉佛中,玉佛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發瘋一般地向那數丈高的玉佛奔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