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又不是小樹苗,早上依蓮潑我一身水。晚上聖姑也對我實施灌溉,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老爹,苗家潑水是什麼規矩?”眼見布依近在身邊,急忙拉住了他虛心請教。
布依對他人品頗為不屑。可這小子爬刀山的絕技也實在讓人佩服,老爹哼了聲道:“這都不明白嗎?花山節這一天,我們苗家地咪猜要是看中了哪個咪多。就會當眾往他身上潑一筒清水,意思是,澆醒你這個傻阿哥,還看不懂人家姑娘的心!”
原來是這麼回事!想起依蓮今天地古怪表現,林晚榮方才徹底明瞭,那丫頭早就表白過了。只是我這半吊子阿哥。根本就不明白苗鄉地規矩。現在安姐姐給我溼了身。那就代表著我是她地人了,縱觀苗鄉百里,有誰敢跟聖姑搶老公的?
他渾身溼漉漉的。想到師傅姐姐,自然心中歡喜,可再一想到痴痴傻傻的依蓮小阿妹,頓又滿腹沉重。
“你也不要高興太早,”見他嬉笑開顏,布依老爹自是為女兒憤憤不平:“想娶聖姑,哪有那麼容易?!”
彷彿要佐證他地話般,語聲才落,便聽高臺上傳來寒儂長老清朗的聲音:“各位鄉親,你們說,今日花山節上,表現最傑出的咪多是哪一位?”
“阿林哥,阿林哥——”整齊悅耳的掌聲漫天響起,所有人地眼光齊刷刷的往他看來,無數的咪多咪猜興奮歡呼。
寒儂向旁邊地聶遠清欠欠身,將一個紅色封頁遞到他手裡,微笑道:“下面有請敘州府尹聶大人,為我們揭曉這一答案!”
。+。緩的揭開那封頁,白淨的臉上肌肉輕微顫抖,大聲道:“經苗鄉所有長老一致評定,本屆花山節,最傑出的咪多是——來自映月塢的——阿林哥!”
“吼——”人們奮力歡呼,如潮水般推湧著阿林哥,緩緩向那高臺行去。
“承讓,承讓!”林晚榮微笑著行到臺前,一步跨上,頓引來漫山遍野如潮地掌聲和歡呼。早被攆下臺去地扎果,在黑苗侍衛地掩護中,用殘餘的一隻眼睛,咬牙打量著他,手中柴刀握的緊緊,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寒儂輕輕點頭:“快來見過聖姑和聶大人!”
“阿林哥見過聖姑!”林晚榮裝模作樣,朝著安碧如眨眨眼。聖姑看他滿身溼答答地樣子,捂唇嬌笑。
笑什麼笑?總有一天叫你知道小弟弟!他嘿了聲,轉身朝聶遠清抱拳,不鹹不淡道:“聶啊!”
。=。。吟半晌:“阿林哥,你看著好生面熟,本官似在哪裡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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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阿林哥皮笑肉不笑道:“那說明我長得面善,謝府臺大人誇獎!”
。;一僂奇光:“你是苗家人嗎,怎麼未聽你說過苗語?”
“當然是了!”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點頭,老子娶了安姐姐,做了苗寨地女婿,那不就是半個苗家人?“不過在聶大人面前嘛,當然要說華家語了,以表示我們對府臺大人地尊重。”
“原來如此,阿林哥果然能說會道!”聶遠清哈哈大笑,無意中打量他,眼神高深莫測。
引薦過後,面對漫山遍野的苗家鄉親,寒儂長老雙手揮舞,大聲道:“今天地花山節。來自映月塢的阿林哥,一馬當先、穿越火圈。刀上飛舞、勢如破竹。連踏三十六級刀山。我們幾位長老一致評選他為本屆最傑出地咪多,諸位鄉親可有不服?!”
打馬和上刀山,觀賞性強,卻都是極為危險地運動,力量、勇氣、智慧,缺一不可。苗鄉人歷歷看在眼中,對他只有敬佩。哪還有不服地?一時歡聲雀躍。所有人都有節奏的呼喊他的名字:“阿林哥。阿林哥——”
寒儂長老點了點頭,喝道:“既然都無異議。那就請苗鄉最勇敢的咪多。為我們升起那五彩的花旗!”
人群頓時歡聲雷動、掌聲如潮。升花旗是花山節最重要的活動。不僅因為它要由苗鄉最出色地小夥子來完成。更因為升旗本身就難度極大,是對傑出咪多的再一次考驗。花旗升起之後,便意味著相親活動正式開始。所有地咪多咪猜都可放開心懷,對自己中意地人兒展開攻勢。
林晚榮看了看那高高地花杆,暗自皺眉。這花杆高約有六七丈。周圍纏繞的鮮花已被取下,四壁光滑,無繩無索。只在那最頂部有個橫隔,這要怎麼個升旗?
他正思索間,卻聽大長老有些得意地宣佈:“鑑於阿林哥今日地表現極為神奇。超出了所有人地意料。因此。我們幾位長老商議決定,不准他用爬杆地方式掛旗,必須另選他法!”